李漁察言觀色,隻見黃信更加羞憤,也難怪如此。
就算是自己也對他客氣有加,在自己麵前受辱,更讓他臉上難堪。
李漁心中一動,笑著說道“我已經和黃將軍說好了,知府無須多禮。”
“武人無知,怠慢了道長,快快請進。”
李漁隨他進了衙門,慕容知府回頭一看,黃信也跟了進來,當即板著臉訓斥道“你還來乾什麼,礙眼的東西,滾開!”
黃信一張闊臉,憋成了紫黑色,拂袖而去。
“匹夫不知禮儀,不讀詩書,讓小道長見笑了。”
他三句話不離武夫,這是大宋文人的通病,李漁也知道一些,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嚴重。
花榮在清風寨,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鬱鬱不得誌,最後跟著宋江走上一條不歸路。
李漁隨口和他敷衍幾句,發現慕容知府才是真的草包,張嘴閉嘴都是他女兒如何如何,神霄宮如何如何,沒有一點城府和見識。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漁待了沒多久,就起身告辭。
“我還有點事要辦,就不多待了。”
慕容知府驚詫道“本官已經派人準備好酒宴。”
“免了,實在是抽不開身,下次吧。”李漁沒給他挽留的機會,帶著小金蓮,邁步走出衙門。
他掏出小冊子,看到附近的紅點,帶著小金蓮走了過去,發現是一個酒樓。
黃信獨坐在桌上,擺著幾塊肉,還有一壺酒。
李漁過去坐下,笑道“小二,加一個碗。”
黃信一轉頭,發現是李漁,滿臉的忿怒暫時收了起來,沉聲道“小道長怎麼來了?”
“我和那蠢人話不投機,多待無益。”李漁嗬嗬笑道“黃將軍一身本事,卻要在他手下,挨打受罵,吃醃臢氣,所為何來?”
“唉,我與道長不一樣,我何嘗不想揪住他的領子,兩拳將他打成豬頭,可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這官身雖然微末,黃信還要靠這個養家糊口”
李漁笑道“我在汴梁,靠國師相助,正開宗立派。黃兄若是不嫌棄,不然來幫忙。”
黃信雙眼一瞪,心動不已,但是隨即低頭,緊張道“黃某這般年紀,就怕沒有天賦修道。”
“修道不在年長年幼,大道三千,也不是全看天賦。你若是肯來,我們一道將門派發揚光大,還怕不能養家糊口?”
黃信低著頭,拳頭緊攥,看的出內心掙紮,難以下定決心。心中想著,是不是先去問問師傅秦明。
李漁笑道“若是你還想繼續被慕容這樣的鳥人呼來喝去,如同皮球一般,任人欺辱,就當我沒說好了。”
黃信一拍桌子,起身抱拳道“黃信願追隨道長,共建門派!”
“好!”
李漁心底一笑,這一下又收伏一個地煞星,多虧了慕容幫忙,得來全不費工夫。
黃信起身,來到衙門,“知府呢?”
“在後院。”
黃信一言不發,直奔衙門後院,他是官府中人,沒有人阻攔。
慕容知府在李漁那裡吃了個沒臉,心情很不好,看到他進來,頓時找到了宣泄口。
“你這賊配軍”
砰的一聲,黃信把腰牌扔到他跟前,深深嵌入了知府身邊的假石,嚇得他雙腿一軟,“你你要乾什麼?”
黃信看著他的醜態,心中快意無比,喝罵道“我黃信乃是披肝瀝膽的男兒,咬釘嚼鐵的好漢,豈能任由你這等廢物驅使。這兵馬都監,老子不乾了!”
此時的酒樓中,李漁喝了一口酒,看到小冊子上,出現一行人名,嘴角頓時一抿,笑出聲來。
黃信,在梁山大聚義排名三十八,為梁山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第一名,上應地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