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官道上,晨風習習,小雪亂飄。
一匹棗紅色的健馬出現在薄霧中,馬蹄踏破夜色。馬背上的漢子背著一頂範陽氈笠,岩石般的下巴透出根根胡須,頭上係著一條藏青色的額帶,臉上有一大塊青記,握著韁繩的手掌又厚又硬。
在他身後,十幾個騎士跟著,正是李漁一行人。潘金蓮不會騎馬,在李漁身後,死死抱著他的腰。照夜玉獅子放開狂奔,馬上兩個人上下顛簸。
走了半天,便出了開封府,入眼是一個山穀,楊誌揮了揮手,說道“掌教,眼看天色將晚,不如在此歇息一夜。”
“好。”
李俊的手下,開始布置帳篷,這些販鹽的漢子都是野外宿慣的,一起動手,一會兒工夫就搭好帳篷。
李俊從懷裡,拿出一個銅製的小壺,扔給楊誌,“喝一口,祛祛寒氣!”
楊誌仰頭灌了幾口,一股火線頓時從喉嚨直燒下去,烈得喉嚨都仿佛燒掉,喘著氣道“好酒!”
一擦嘴丟給了時遷,時遷有樣學樣喝了一口,辣的喉嚨疼,跳起來道“這是什麼酒?”
“哈哈哈哈。”李俊手下的漢子們都笑了起來。
有了這個倒黴蛋,黃信就小口抿了一下,依舊辣的不行,喝到肚裡渾身都熱熱地發燙。
“好烈的酒。”
李俊笑道“這是我們在北邊草原,跟那些趴在雪地裡漁獵的蠻人學的,他們釀酒的法子,和我們大不一樣。”
說完他看向楊誌,笑道“大口灌了我的這酒,你是第一個沒叫出來的,好酒量!”
楊誌隻是輕笑一聲,沒有作答,站起身來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李漁打趣道“楊誌,不用看了,這次咱們可沒押送什麼生辰綱,就是有賊人來也不怕。”
楊誌哈哈一笑,把帽子掀過來,大聲說道“灑家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山穀有一條大河,此時已經完全凍住,冰層上還蓋著厚厚的雪花。
童威童猛走到結冰的水麵上,砸開一個窟窿,不一會就捉出很多肥魚來。童威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魚內臟掏乾淨,在冰上的洞裡洗了洗。
李漁在一截木頭上坐著,握著金蓮的雙手給她暖和,順便指使時遷找幾塊木頭生火。
等到時遷生起火來,小金蓮笑著從行囊裡翻了一陣,捧出一隻大紙包,裡麵塞滿了燒餅、醬肉、鹵雞之類的熟食。
李俊削了幾根小木棍,把魚插上,在篝火堆上麵烤了起來。小金蓮再從行囊裡翻了翻,拿出花椒、鹽巴、八角粉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李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出門在外,準備就得周全一些,不然吃不好哪有力氣趕路。”
“不愧是掌教,想的就是周道。”李俊笑道。
“要是有鍋,燉一鍋魚湯,大冷天的才是最好。”李漁仍不滿足,小聲說道。
旁邊的金蓮趕緊記在心裡,準備下次到了縣城,去買個小鍋帶著。
李漁看到雞老三兄弟,開口道“你們也來點?”
“不了,我們最近吃齋。”短背說道。
“吃齋?”李漁笑嗬嗬地說道“在景陽岡的時候,還沒見你們有這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