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
“他為什麼要謝謝我?”秦可卿疑惑地歪著頭,問像李漁。
李漁笑道“因為你幫他端來了茶水。”
“可我是給你端的,你怎麼不謝謝我?”秦可卿繼續問道。
李漁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因為我們是自己人。”
秦可卿點了點頭,似懂非懂,還是甜甜地對著李漁一笑。
李漁就是要讓她經常出來,熟悉人情世故,這是一株情花修成的妖精,懵懵懂懂,雖然有靈智,但是不通人情。
秦可卿走後,陸遜說道“好難得!”
李漁問道“什麼好難得?”
“情花成精,這姑娘機緣非同小可,必定是生在了日精月華不停,天地靈氣濃鬱的地方,才有如此鐘靈毓秀的精怪開靈智,修道身。這種地方,除了好出精怪之外,也常有天地至寶。”
李漁心中暗道,就算是有,肯定也被老林得了,這是他的機緣,李漁一點都不嫉妒。
卿卿好像也是南疆那邊來的,看來那個地方,還真是危險與機遇並存啊。左慈的幾次大機緣,也是在南疆得的,才有了他今日修成金丹大道的事。
“在汴梁待得可還好?”李漁隨口問道。
陸遜倒了一杯茶,吹了吹熱氣,“還算順利,若是不出差池,這個月甘寧將軍就能率兵進清溪山了。”
李漁眉頭一皺,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趙佶和蔡京這一對君臣,還是請外兵平亂了。
這何止是兵家大忌,簡直就是國家大忌了。
一個朝廷,如果連自己的賊寇都不能剿滅,還需要外援的話,對民心的打擊是巨大的。
老百姓會懷疑這個朝廷,能不能保護他們,能不能保護自己。
“方臘此人,還有他的明教,都非同小可。在他麾下有幾員大將,本事超群,千萬不要因為他是賊寇,就小覷了他。”
陸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點頭道“甘寧乃是東吳大將,想必不會輕敵冒進。”
還有一點陸遜沒有說,甘寧也是賊寇出身,而且是巨寇。
他少年時在地方上為非作歹,糾集了一大群少年,組成渠師搶奪船隻財物,崇尚奢華,人稱錦帆賊。
青年時幡然悔悟,停止搶劫,開始讀書,短短幾年就熟讀諸子,出口成章,然後進了體製內,做了一個郡丞。
他自己當過賊寇,可以說是知己知彼,而且最擅長的就是水戰。
李漁還想套幾句有用的,問道“既然如此,看來方臘很快就要覆滅了,貴國平了方臘,打算什麼時候撤兵?”
“當然是馬上撤兵,當然如果大宋有需要,再遲一會也不是不行。”
果然是狼子野心,李漁心中冷笑一聲,孫權和周瑜,看著地盤估計都要流口水了,他們舍得撤兵麼?
這不就跟劉璋請劉備入蜀一樣麼,請神容易送神難呐。
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陸遜看得出李漁心不在焉,就起身告辭。
李漁讓時遷送他下去,山門中收了一大批新弟子,正在被楊誌和李俊分派到幾個有些修為的人手下,做他們的徒弟。
正經門的第一批人,幾乎全都服用了林靈素的靈丹,再加上一些功法,慢慢踏入了修道之列。
其中最高興地,莫過於朱武,他本身就十分向往修道,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
陸遜走後,李漁坐在樹下,沉思起來。
甘寧去打方臘了,那麼宋江呢?梁山呢?
自己從巨野離開的時候,晁蓋他們已經上了梁山,宋江依然是鄆城縣的一個押司。
不知道他殺了閻婆惜沒有?
就算是殺了,清風寨的王英、燕順和鄭天壽都被自己殺了,他在清風寨就不會被劫。
那他就不會被劉高的夫人指認,也不會害的秦明全家死完,也不能把花榮拉下水。
那麼宋江還殺不殺閻婆惜了,他還上不上梁山了
李漁想的頭都大了,正好時遷回來,笑著說道“師傅,人已經送走了。”
“你來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時遷馬上挺直了胸膛,“師傅儘管吩咐。”
“你去一趟濟州府的鄆城縣,幫我查幾個人。”
陸遜回到鴻臚寺,很快有人上前,將他的馬牽走。
“今日你去元妙山,可看見李漁了?”
“嗯,他果然從山上下來,我謊稱是去拜訪林靈素的,跟著他到了正經門。”陸遜坐下之後,凝聲道“他好像對都督的計劃,了解一些,語氣中雖然已經在掩飾,多少還是有些記恨我們東吳。”
一個隨行的東吳文官笑道“都督的計策雖然不是針對他,但是他確實被殃及了,也難怪他會懷恨在心。不過此人在大宋朝堂不算重要人物,可以不用太過擔心。”
“唉,我總覺得,強取江南道,有些欠妥,至少時機不是很成熟。”陸遜站起身來,臉上露出與他的年紀不相符的成熟穩重,“樹敵太多,就怕”
“大都督何等樣人,肯定早就考慮的十分周全了,隻是沒有跟我們說而已。”
陸遜看著一臉自信的步騭,輕笑著低下了頭。
東吳的文官武將,都對大都督太過信任了,近乎盲從。
陸遜覺得這樣並不好,他一點都不懷疑大都督對東吳的忠誠,但是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若是一般的人家,這樣盲從家主,可能不會有什麼大錯,甚至好處多多。
但是對於一個國家朝廷來說,絕非好事。
一旦大都督稍有失算,可能會影響到朝廷社稷的國運,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陸遜今日去見李漁,就是因為在從建業回汴梁的路上,陸遜就覺察到了李漁的不滿。
他有些害怕李漁會去大宋朝堂,阻止吳兵入宋,所以故意去試探一下。
李漁覺得自己一直在套話,其實那都是陸遜想要講給他聽得,反而是他在閒聊中,已經被陸遜認定不會插手。
陸遜暗暗搖了搖頭,不去想大都督的事,這個時候東吳鐵板一塊,都有些迷信周瑜。
自己不想給家族惹麻煩,所以他不會去指出這種信任盲從對社稷的危害。
但是他也不會改變自己,他依然對所有事,都有著自己的主見。
即使命令是大都督下的,自己會去思考,對還是不對,有什麼利弊。
陸遜心中暗道甘寧的這趟清溪山之行,不會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