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拿出小鏡子,準備看魯智深如何驅趕首行和尚。
他現在是真相把這個和尚趕走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摸不透他的修為。
這是很可怕的,你看不清他的修為,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比你高幾個檔次。
畢竟李漁身上的太平清領書,是可以很輕易地看清一個人的經脈的,更彆提李漁還替他渾身療傷了一次。
這樣一個人,天天在自己的宗門裡待著,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悠,怎麼想都覺得不保險。
很快,鏡子裡出線魯智深的身影,兩個道童朝著首行和尚一指,然後就走了。
魯智深走到樹下,看了一眼地上的樹葉,七八片被掃在一塊,風一卷又隻剩下了一片。
而首行和尚,背靠著大樹,眼神空洞。
魯智深上前一聽,這廝竟然睜著眼睡著了,還在打鼾。
“喂,禿這和尚,你咋在這裡睡著了?”
“咦,道門中,怎地會出現和尚,莫非你是大相國寺的人?”
“哈哈,灑家是相國寺的,卻不是大相國寺的,而是新相國寺的。”
“新相國寺?”首行和尚搖頭道“沒聽說過,不過我聞著你滿身酒味,想必你們這個新相國寺戒規不嚴呐。”
“灑家就是新相國寺的方丈,哪裡來的什麼狗屁戒規,不讓喝酒,就是要灑家的命。你說說,是酒戒要緊,還是殺戒要緊?”
首行和尚目光炯炯歐,看著魯智深,沒有回答他,而是笑道“正經門裡藏龍臥虎,貧僧服了,這裡竟然又有一個帶佛光的。要我說,正宗佛門在正經門,不再靈山。”
他的笑聲,逐漸猖狂,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真的像是看到了什麼萬分有趣的事,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是李漁和魯智深都是一頭霧水。
李漁嚇得差點把鏡子掉到地上,這禿驢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拚了命地給自己拉仇恨?
這個和尚瘋了?
癔症了?
關太久腦子不好使了?
他還在那笑,笑的酣暢淋漓,笑的莫名其妙。
魯智深摸了摸腦門,“算了,瘋子灑家惹不起,灑家什麼都不怕,就怕瘋子。”
他轉身就走,步子有些急促,還時不時回頭看看。李漁看在眼裡,心中頓時明了。
魯智深看上去粗枝大葉,其實心細如發,他八成是看出來了,這個首行和尚不好惹。
不然以他的性子,在他跟前沒來由亂笑,至少一頓打是免不了的。
魯智深連羊肉也不惦記了,直接走下了山門,回到寺裡。
能讓魯智深認慫的,這是第一個,李漁長舒一口氣,鏡子裡的和尚,又回到了樹下。
他盤膝坐下,打坐的時候,和普通和尚不太一樣,雙眼睜開,直視前方,眼神淩厲。
他的手掌,一個朝前,一個朝上,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
這個姿勢,乍一看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看得久了,好像有魔力一般,讓人挪不開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