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心中一動,這個馬周,不出意外,將來會成為大唐的宰相。
大唐派此人前來,持節訪宋,就為了替窺基報仇,可以說相當重視了。
“你深夜前來,莫非是要自首,隨我去長安?”
李漁嗬嗬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馬侍郎可真詼諧,你說我自首,敢問我有何罪?”
“殺人還不算罪過?”
“殺人就是犯罪?秦叔寶殺了多少人?程咬金殺了多少人?窺基那個伯父尉遲恭又殺了多少人?我李漁要是有罪,他們豈不是罪該萬死?”
馬周笑道“兩軍對壘,陣前斬將,那是豪傑丈夫所為。你無故殺死窺基,豈能相提並論。”
李漁看著眼前的文士,凝神問道“你知道窺基怎麼死的麼?”
馬周伸手指了指凳子,說道“若是有空,不如坐下慢慢說。”
他並沒有急著叫喊,李漁暗讚一聲聰明,匹夫之怒血流五步,他這個時候叫人,不管大唐使團中,有多少的高手,都保不住他。
李漁和馬周對麵而坐,這時候門外的風雪,吹滅了桌上的蠟燭。
李漁手指上,打出一個火球,頂在蠟燭上麵。
他輕輕一揮手,房門閉上,馬周已經到了一杯熱茶。
“李道長身負神通妙法,本該框君輔國,奈何為了所謂的佛道之爭,致使唐宋生惡。你可知道,唐宋本無仇隙,也無利益糾葛,兩國之間若是起了戰事,一來損耗國力,二來勞民傷財。道長一看就是上品人物,何不隨我前去長安,我必在吾皇麵前保下道長。”
李漁笑道“你能鬥得過尉遲恭?”
“我大唐雖然有世家豪強,但是君主聖明,本官有信心一試。”
李漁沒有理會他,這句話他自己也未必相信,尉遲氏累世將門,底蘊深厚,更兼勞苦功高,馬周不過是一個寒門出身的士子。
李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實不相瞞,今晚我準備離開汴梁,走之前本打算將唐使斬殺殆儘,但是看你心地不壞,便不再多造殺孽。你回去之後,隻管告訴尉遲恭和李世民,是非曲直,他們心中有數,想要捏軟柿子,怕是挑錯了人。”
他這句話,多少有些虛張聲勢,以大唐的國力,真的滅了他們的使團,可不是上次自己在東吳的待遇。
上次大宋使團,兩次遇到埋伏,損失慘重,持節使林公直接暴斃。
也就是大宋能忍,這事擱在大唐頭上,估計真的會挑起戰爭,一場強弱懸殊的戰爭。
李漁現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有宗門需要他保護,當然不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必須有所顧忌。
他今夜來放狠話,就是要讓大唐知道,自己不會任由彆人拿捏。
挑事的是窺基,背後唆使的是迦葉,殺人的是林靈素,護短的是呂洞賓和陳摶。
背鍋的是李漁。
馬周看著李漁,說道“你想逃?”
“逃?”李漁哈哈一笑,“看來你們唐人,不太了解我李漁,我今夜就去長安,見識一下大唐的世家和佛門,看一看他們能奈我何。”
李漁整個人,一下子狷狂無比,渾身道袍無風自動,渾似一個絕世魔頭。
馬周歎了口氣,說道“如此也好,隻不過若是被他們逮住,我可不方便為你說話了。”
“哼!”李漁紅著眼說道“若是他們識相,不在於我為難便罷了,不然我就讓長安熱鬨熱鬨。”
他說完之後,身影一動,消失不見。
馬周趕緊追了出去,隻見天空中一道白光,破空而去,果然是長安的方向。
“這道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漁竄了一段距離,估摸著已經看不到了,便調轉身子,向西南而去。
環顧六朝,隻有西蜀和自己還算友好,自己去找薑維玩幾天,順便學學陣法,撩撥一下西蜀的川妹。
至於去長安大鬨,說說而已,放個煙霧彈,讓他們在長安忙活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