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好像是情急之下,來不及阻擋,出招很是倉促。
關銀屏大喜,自己想了一晚上,果然是昨夜輕敵了,自己根本不會輸給一個剛到二十的小道士。
她這一下師從趙雲,一招三式連環不斷,威力一式比一式強。
關銀屏玉腿一抬,看到李漁反應不過來,便即深悔“我這便踢死了他,可怎生是好?”
但是這一招出手,根本沒有回頭箭,已然收束不及,急得脹紅俏臉。
果然,砰的一聲,李漁應聲倒地。
關銀屏左踝一勾,曲膝要躲,右足一抵,頓失重心,跌倒在一旁,趕緊去看李漁。
卻見在李漁的“屍體”旁邊,一個新的李漁爬了起來,笑道“好腿法。”
關銀屏看著兩個李漁,地上那個突然化為一截樹枝,頓時知道,這是李漁的幻術。
她暗暗咬牙,恨恨地看著李漁,借以掩飾自己剛才的驚慌。理了理雲鬢,俏臉上紅彤彤的兩抹暈子。
李漁看著她含嗔薄怒的模樣,明豔不可方物,不禁正色輕咳道“郡主,你打不過我的。”
“少說大話,再來!”
她就地抓了一把土,故意揚聲道“小心,暗器來啦!”
緊接著素手一揚,裹著細密薄霜的碎砂石脫手而出,颼颼聲不絕於耳。
李漁側身一躲,關銀屏直接切他下三盤,指尖一引,被凍結的冰片水珠等紛紛連成一氣,繞著周身蔓延開來,宛若盤龍。
“又要聚氣化冰?”
李漁乾笑兩聲,說道“這可是我的絕活。”
“哼,就你會法術?”
關銀屏說完,立起手指、指肚貼額,閉目低聲吟頌,左手也淩空畫起符來。
周圍的空氣等都結成了冰,她並指斜引,又抖開一條細細冰龍,遠看就像一條極韌極白的柔革細索,抽甩自如,皆是寒氣與冰片所凝。
“降魔步星綱籙,疾!”
一聲嬌叱之後,關銀屏驀然睜眼,這一條銀龍,隨著她的身形,步罡踏鬥,變得神速起來。
“符篆術?”李漁手指一動,口中默念“雲篆太虛,浩劫之初,疾!”
他的身形變得更加快,隻剩下一道道殘影,任由關銀屏如何追趕,都碰不到他分毫。
李漁雖然主修五行,輔修房中,但是方術可是他的老本行。就連林靈素,也對他的符篆術頻頻點頭,曾經和他一道畫過淨天地咒。
在道教所有的符咒文書裡,“籙”是威能最強大的一種,可作兩種意義解一是錄有神魔之名的簿冊,持籙者可召喚籙中的神兵鬼將,或憑籙驅策,或運使道法;
另一層的意思,也是對修道人的一種約束。因此,籙同時兼具“召神”與“律己”的雙重效力。
律己,就是一種另類的催眠,通過催眠自己,讓自己的潛能完全爆發出來。道初陽頌咒、畫符的舉動,正是要讓自己遁入空明之境,從神識裡喚醒潛能的手段。
關銀屏用的,就是“律己”符篆,而李漁用的,是“召神”符篆,
李漁的符篆術,比她高出好幾個段位,能使八大神咒。而關銀屏這一“降魔步星綱籙”模擬的是魁星帝君,威力不強,勝在身法快絕。
關銀屏往地上一蹲,斜著眼看向李漁,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你還有什麼不會的麼?”
李漁想起諸葛亮說的,要自己幫襯著點蜀國的這些“繼承者們”,於是他笑著說道“想學?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