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呈上禦膳,李世民用罷早膳,安公公便捧來厚厚一摞奏章,畢恭畢敬地道“聖人,這是各地送來的奏章。”
李世民點點頭,接過奏章慢慢打開,右手一伸,安公公趕緊取了朱筆雙手遞到他的手上,又捧了朱砂站在一旁侍奉。
外麵進來一個內侍,彎腰道“陛下,有道士張果老求見。”
“哦?”
李世民提起朱筆蘸了蘸朱砂,一邊批閱,一邊說道“請他進來。”
他雖然因為欽天監的事,惡了道士們,但是對於這種有道之人,還是很客氣的。
張果老以前請都請不動,這次竟然主動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
李世民緩緩起身,龍袍明黃色的上好絲綢料子摩擦著出沙沙的聲音,“算了,朕去前殿見一見他。”
侍衛們把張果老引到前殿,他絲毫沒有架子,十分客氣地向上茶的宮娥道謝。
等到皇帝進來,張果老起身,彎腰道“山野閒人,見過吾皇陛下。”
“通玄先生無須多禮,此次進宮,所謂何事啊?”
張果老自己來進言,其實也是擔著乾係的,但是他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友林靈素。
“啟奏陛下,草民在大宋,有一故友。他聽說陛下為一事發愁,願意來到長安,為君分憂。”
李世民一聽是大宋的,心中暗自計較,說不定是來求情的。
求情,門也沒有,現在知道害怕了?
自己要點錢,這過分麼?
可惡大宋竟然一口回絕,連個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簡直是太目中無唐了。
“他為朕分什麼憂啊?”
張果老小聲道“牝雞司晨。”
李世民雙目一亮,不怒自威,“林靈素親口說了,他能解此厄?”
“林靈素並未說。”
李世民雙眉一挑,眼色陰沉下來,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張果老趕緊說道“不過正經門的李漁,倒是拍著胸脯保證,此事對他來說十分簡單。”
“李漁?”李世民略感詫異,最近這個名字他聽了太多次了。
李漁出世才幾年,便能殺滅窺基威風,教出徒弟更是壓得三大寺院高僧。
李世民對他還是頗為期待的,若是他真能解掉所謂女皇之厄,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又何妨,自己還要感謝他呢。
“正經道人李漁親口所說,他”張果老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李世民揮了揮手,把內侍們全趕了出去,隻剩下兩個‘鷹犬’。
這兩個人是從不離聖駕左右的,張果老知道他們絕對值得信任,便低聲道“為表誠意,他托我轉告陛下,李漁等人願意將女皇之厄,轉到大宋皇室。他說要讓陛下在五年之內,看到大宋女皇登基,以示誠意。”
李漁和林靈素自己想過之後,覺得以李世民的性格,他必然不會外傳,畢竟這關乎他的江山是否落入女人手中。
而且就算他到處去說,也沒有人會信
李世民騰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此言當真?”
自己家女皇登基,李世民當然是怒火衝天,若是隔壁家大宋女皇,他還是很願意看看熱鬨的。
而且李漁說的,都是自己肉眼可見的,比佛門許諾自己的輪回那一套,更加值得信賴。
張果老趁熱打鐵,說道“李漁還說,到時候儘可以讓欽天監的人,算一下大唐皇室是否還有牝雞司晨之劫。”
此言一出,李世民心中更加有底,看起來這個李漁是真的很有把握。
不過是等五年而已,玄奘跟自己說的事,自己可是臨死都看不到。
之所以信他,是因為自己沒有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而已。而且玄奘自己還失蹤了,李世民最近為這事,愁的茶飯不思。
他不是猶豫不決的人,當即拍板,“讓他來!在長安,誰也不能動他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