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宴之後,李漁隨著侍衛,來到大唐鴻臚寺。
李漁看了一眼,鴻臚寺後院,燈火通明。
如今是新年之後不久,各國使者,應該還沒撤走。
李漁不想在這地方住著,他笑著和前來護送的侍衛說道“你回去稟報一聲,我自去玄都觀暫住。”
玄都觀,是大唐長安城中,有名的道觀。
來時長官吩咐過,這位道士的一切要求,都儘量滿足。侍衛想了一下,點頭道“先生請便。”
玄都觀位於朱雀大街南段路西,東與靖善坊大興善寺毗鄰。
大興善寺,是“佛教八宗”之一“密宗”祖庭,寺裡最出色的弟子,剛剛被殺,和李漁有切齒之恨。
不過李漁絲毫不怕,他現在就怕佛門不來殺自己,隻要他們敢動手,就肯定會惹怒李世民。
惹怒李世民的下場,長安你就彆想待了。
而且李漁不認為,大興善有人能格殺自己。
隻要一下殺不死,就能無限恢複如初,李漁手握水字訣,信心十足。
來到玄都觀,已經是深夜,敲門之後出來一個小道士。
“汴梁正經門李漁,前來借宿。”
“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玄都觀內,出來幾個氣息很穩的道士,應該都是修士。
他們看了一眼李漁,笑著說道“正經道友光臨,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借宿之人,無須客氣。”李漁笑著回禮,然後進到道觀中,找了一間素淨的衣服,合衣歇息。
道觀內,十分清淨,尤其是晚上。
借著窗欞望出去,皎月依依,高懸半空。
李漁枕著雙手,翹著腿,開始思考怎麼應付李世民。
武士彠在劍南道,如今不知道是什麼官職,反正自己印象中,不是一個小官。
他有三個女兒,其中最小的是武媚娘,現在叫什麼也不知道。
這些都不能跟李世民明講,不然以李二的殺伐果斷,搞不好直接把武氏一族給滅了。
唉,當皇帝多累啊,哪是女人乾的活。
小媚娘,你還是讓給我們家福金好了。
大明,金陵,薛府。
黑暗的院子裡,幾個護院倒在地上,房門遮掩著,但是裡麵有人聲傳來。
薛蟠看著賬目,怒氣衝天。
他們府上的生意,早就被這些蛀蟲把持了,背著主人竟然和韃子有這麼多的交易。
賺的錢比上交的,多了幾十倍不止。
蔣敬笑道“這下你相信了吧。”
在他們身後,張三豐一句話也不說,他隻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韃子要這麼多東西,到底是要乾什麼?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張三豐眉頭一皺,他們該不會要
異族入侵,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強漢把他周圍的小國,欺負地著實夠嗆。
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看見漢人軍隊,就嚇得瑟瑟發抖。
如今大漢一分為六,其中又有一些國家,武備不整,讓這些關外異族,又生出了不臣之心來了?
要知道,在大漢之前,他們可是很強大的。
尤其是北漠異族,薩滿教的高手不計其數,時常南下,禍害中原。
蔣敬合上賬本,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說到底,這是薛家的家事,最後還是要薛蟠拿主意。
“李漁兄弟說了,不鏟除這些人,任由他們裡通外族,早晚把我全家害死。”薛蟠捶著桌子,說道“必須把他們都清理掉。”
張三豐往前一站,說道“好!”
蔣敬拽了拽他,說道“我們不如先回去搬救兵,畢竟咱們人單式微,隻有區區三人。”
三個人裡還有一個是白給的,蔣敬沒好意思說出口。
張三豐笑道“無妨,不用勞動師尊。”
蔣敬麵帶懷疑,看了一眼這個掌教的徒弟,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飄啊。
他好像過度自信了。
張三豐好像沒看到蔣敬懷疑的眼神,輕飄飄地說道“殺雞焉用牛刀。”
薛蟠是個爽利人,拍手道“好!我們清理門戶!”
天竺,西方淨土。
一個猴子馱著一個光頭,沒命地狂奔。
“佛是假的,都是假的。”
佛土已經沒佛了。
金蟬子哈哈大笑,背著他的猴子罵道“你還要笑,這麼有精神,不如自己下來走。”
金蟬子道“難道不好笑麼,佛土的佛是假的。”
“釋迦是假的,迦葉是真的,你把他宰了,還當著那麼多佛陀的麵,這不是找死麼?”
“隻要你跑的夠快,他們就奈何不了我。”
話音剛落,一個大手印拍了下來,猴子感緊騰挪,從指縫躲了過去。
地上塌陷了百十米,巨大的坑引來大地震動,無數生靈被滅殺,好像是世界末日。
金蟬子好像根本沒受影響,他不停地拍手,“好心機,好手段,好無恥。化身成佛來滅佛,鳩占鵲巢,役使群僧,汙染淨土,殺人誅心啊。”
巨大的金色手掌,又一次拍下,猴子腳下一動,渾身冒汗。
金蟬子突然收起笑臉,怒目圓瞪,仰天一嘯。
他雙手朝後,額頭飛出一個帶著火的卍字,迎著手掌拍了上去。
“真佛我都打得,何況是一個假貨。本尊雖沒有完全恢複,你這假貨也配來惹麼!”
砰的一聲,巨大的光圈在天空中炸裂,蕩起一層漣漪,周圍的樹木山川,全都被摧毀。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金蟬子哈哈大笑,“來啊!來!”
天空中的金色緩緩消失,猴子停下腳步,看著‘佛’慢慢退去。
他畏懼了,金蟬子這一下的威勢,不比他的金手印差多少。
猴子長舒一口氣,道“終於走了,跟個瘋狗一樣,追了我十萬八千裡。”
金蟬子笑道“這次咱們兩個寡不敵眾,還深入腹心,欠考量了。我們回去找幾個幫手,從東土一步步殺回西天,把他們都殺了。”
猴子抬眼道“有一個問題,俺老孫能不來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