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暖風陣陣,春意正好。
汴梁的郊外,浩渺無際的汴河,漕船絡繹,駛於河心,帆檣林立,遮天蔽日。
河邊則是岸柳成蔭,芳草萋萋,草木青青。
在汴河灣的一個蘆葦河畔,清靜安閒。
一大片空曠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緊挨著河水圍了一圈布圍子,隻放出臨河的一麵以觀風景,看起來像是個大戶人家在此踏秋。
一些家仆下人正在布圍子外麵蒸煮烹炙,調製各種美味,肉香迎風飄散。
薛蟠上躥下跳,指揮著手下小廝們抬肉,添水,布置桌椅。
這時候,一艘大船靠了過來,船上下來兩人,衣著不凡,相貌出眾,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伴當的壯漢們一個個粗獷威風,再往裡是侍女奴仆,中間簇擁著一雙少年男女。
男的頭戴錦繡渾脫帽,身穿翻領窄袖袍,腳下虎頭靴,緊腰修背,風度翩翩。
女的年紀尚幼,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眸中充滿了好奇。
薛蟠伸手一招,“這邊!”
“堂兄。”少年走過來,笑道“嬸娘呢。”
“在帳篷裡,等你們很久了。”
少年正是薛蟠的弟弟薛蝌,在他身後的是他妹妹薛寶琴,身穿一件小紅襖,頭上用連珠絞絲束著兩個小髻球,透著一股子童稚可愛;
一對剪水杏瞳亮黑如星,元寶般小巧可愛的耳朵,肌膚白皙潤澤,彷佛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潤的血色,吹彈得破。
鼻如膩脂,挺直小巧,彎睫大眼,瞳如點漆。
她看了一眼薛蟠,不知怎地,就一個勁想笑。
“哥哥。”
薛蟠應了一聲,拽著薛蝌,大聲道“娘,娘,寶釵,蝌弟和寶琴來了。”
簾子掀開,薛夫人和寶釵走了出來,臉上都帶著一絲喜色。
薛蝌人小鬼大,顯得十分成熟,對著薛夫人拜了拜,說道“聽說嬸娘搬到了汴梁,父親好生掛念。”
薛夫人一把將寶琴攬在懷裡,抱著她說道“你寫封信回去,叫家裡人不用掛念,我們在汴梁一切都好。”
薛蝌笑了一下,他偷偷看了一眼寶釵,果然氣質又有不同。
這就是修士麼?
薛蝌心中十分羨慕,早就聽說她拜在了天下聞名的正經道人門下,是正經道人的親傳弟子。
漫說是寶釵,就連薛蟠都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看上去一點都不油膩了,甚至有些高人的氣象。
薛蝌心中暗道,兄長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改變,是不是自己先入為主,被正經道人偌大的名聲給嚇唬住了,看誰都像是仙了。
他自嘲地一笑,轉頭看向汴梁城,每一個第一次來汴梁的人,都會被它的宏偉壯闊給震撼到,薛蝌也不例外。
這座城池,天生的就攝人心魄,讓人生出慚愧渺小的感覺來。
薛夫人指了指薛蟠,問道“蟠兒,李掌教呢?”
“師父他在汴河上,指點金蓮師姐修行呢。”寶釵說道。
說完之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稍微一紅。
蓮兒師姐和師父好像過分親密了,自己又一次在入定醒來時候,不小心瞥到了師父他捏了蓮兒師姐的屁股一把,蓮兒師姐卻笑的很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