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儘管三楊長期主政,但是皇帝一道聖旨,就能讓他們回家,一旦卸任,他們將再無任何影響朝政的本事。
宦官也是一樣,因為新君朱祁鎮寵信王振,所以他有這麼大的權力,甚至可以隨意安插內閣大學士。
但是隻要朱祁鎮一句話,就能剝奪王振所有的權力。
這是太祖留給子孫的一個遺產,讓皇帝可以高高在上,平衡朝中的權力。
可惜被朱祁鎮用歪了。他隻是一味地任人唯親,重用自己的大伴,但是卻沒有想到製衡。
他還是個孩子,太皇太後本來可以出麵,但是金陵士紳的介入,讓她的人都被清理了,三楊不加反抗集體下野,讓太皇太後也失去了掌控局勢的能力。
李漁和於謙的身邊,豎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人名。
李漁把下麵的幾十個全部抹去,說道“擒賊先擒王,殺了這幾個,餘下的不足為慮。”
“東廠西廠,曆來是高手如雲,更何況還有錦衣衛”徐輝祖憂心忡忡地說道。
於謙點了點頭,指著木板上的馬順說道“錦衣衛指揮使,是王振的親信馬順,此人乃是飯桶一個,全靠與王振關係好,才一步登天。錦衣衛上下,多有不服,我看可以策反。”
李漁搖了搖頭,說道“馬順能不能一道策反?”
所有人都朝他望來,麵帶詫異,李漁笑道“既然這廝是個飯桶,料想也沒什麼骨氣,隻要我們許以重利,策反了他,如此一來,便能出其不意。”
“馬順乃是王振親信,他們現在春風得意,我們拿什麼策反他?”於謙頗為心動,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反對。
李漁手指一動,懸空浮起一個葫蘆,散發著濃鬱的藥香。
“這個呢?”
在場的人眼色一亮,這就是仙丹?
彆說馬順了,他們自己也想要幾顆。
李漁收起葫蘆,說道“我就不信,控製不了他。”
其實他還有一個殺手鐧,就是無字玉璧上的功法,能夠控製人的心神。
但是李漁不想用,這個功法十分邪門,不到萬不得已,李漁不打算使用。
於謙說道“既然如此,就勞煩道長了。”
朱標看了一圈,心中暗暗點頭,他雖然仁義,但是絕對不傻。
眼前這些人,看似十分落魄寒酸,隻有三四個人,但是絕對能成事。
大明的權力,從來不掌握在文官手裡,隻不過經常被他們用手段攫取而已。
文官豪紳把握的是地方,中樞一直是皇權為主,而兵權是拱衛皇權的核心。靖難時候,四弟朱棣打進京城,地方上根本沒有多少反抗,因為他們無法抗衡中央。
徐家,一直掌管著五軍都督府,徐輝祖和他父親徐達,在軍中威望無人能敵。
而自己隻要被人認出來,就天然帶著正統的名分,大明朝除了已故的父皇之外,沒有人比自己更有資格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