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黃沙漫天,古道夕陽。
來自六朝的兵馬,再次踏上西征的道路。
“漢風不吹此地久矣!”
趙雲騎在馬背上,看著雄壯的唐軍,眼神悠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蜀兵陣中,有人高歌,此乃大漢軍中常吟戰歌。
薛仁貴眉頭一皺,此時大漢早就亡了,再唱此歌還以為是漢軍出征呢。
他素來知道,蜀人複漢之心不死,為此連年征戰。也就是和大唐不相鄰,所以維持著表麵的客氣。
他招了招手,示意軍中書記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過了不一會,在人數占絕對優勢的唐軍中,傳出了雄渾的秦王破陣樂。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回看秦塞低如馬,漸見黃河直北流。天威直卷玉門塞,萬裡胡人儘漢歌!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聖開昌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劉禪牽著馬韁閉著眼,隨著秦王破陣樂手指輕輕打著節拍,看的周圍的人馬直搖頭。
他的隨從黃皓提醒道“殿下,莫要沉醉了,你看將士們多有不滿。若是回去之後參上一本,隻怕陛下責罵。”
劉禪趕緊坐直了身子,他是從藝術的角度出發,為這個曲子點頭,可惜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唐的兵馬作為主力,自然而然占據了中軍位置,其他五國人馬則被安排在一處行軍。
魏吳兩國的兵馬都在看熱鬨,哂笑聲此起彼伏。魏國主帥於禁被俘過一次,後來被諸葛亮放了回去,在魏國受儘了嗤笑。
這次為了幫他恢複信心,曹操派他前來,於禁一言不發,表情凝重。但是他的手下都是和蜀國打了一輩子的老兵,哪有人能忍住。
“劉備何等英雄,怎麼養了這麼個草包?”孫翊笑著說道。
劉備對東吳來說,是個壓在他們心頭的人物,當年赤壁之後他意氣風發,終於一展雄才。隻身過江,把東吳的長公主娶走,是何等的氣魄和膽量。
劉禪的表現,讓人不敢恭維,東吳皇室出身的孫翊,對他也是十分鄙夷。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在劉備和劉禪身上,可沒有表現出半點來。
孫翊旁邊一個小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說。孫翊轉頭一看,趙雲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孫翊頓時感覺渾身一涼,後背一下出了很多汗,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今天這裡最能打的,估計就是這個人了,真要是把他惹怒了,趙雲和劉禪的組合,可是乾出過兩人闖關長阪坡的。
大明的王振端著架子,他一直覺得大明是和唐平起平坐的兩大帝國,其他四個小兄弟則都差一些,所以一路上都十分拽,處處要與四國不同。
偏偏這次他帶來的是神機營,薛仁貴覺得是五國裡最有用的,在遠處打擊吐蕃也不需要和唐軍配合,所以格外優待他們,王振一下更來神了,覺得自己的兩強四弱論得到了大唐的認可,不禁得意萬分。
“王總管,這一次咱們揚威吐蕃,回去之後看那些大頭巾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振身上披著蟒袍,這袍子是國公以上,為國立過大功的人才配穿的,朱祁鎮上來就賞賜王振一件。要是讓開國那些功勳知道了,估計要把自己的袍子當場燒掉。
聽了手下小太監的諂媚奉承,王振一點都不臉紅,笑道“這算什麼,不過是跟著唐人討伐小小吐蕃,改天爺們自己要親率大軍,像太祖、成祖一樣,掃平大漠!”
當今世上,敢把吐蕃說成小國的,估計王振算是獨一個。吐蕃占據了廣袤的地盤,治下人口極多,一度威脅到中原。若非大唐實在是太強了,吐蕃肯定會東進。
“咱們大明有了您,真是國家之幸啊!”
王振猖狂地笑了起來,引人側目。
那邊的趙雲冷哼一聲,心中暗道大明墮落至廝,竟然派一個閹人來領兵,等到打穿了魏、宋,滅明一定不難。
人群中最悠閒的就是梁山的人馬,他們在路上依然不改本色,吃肉喝酒肆意大笑。
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這些人總能捉到一些美味的野味,他們的首領宋江已經和大家約法三章,蹋過了大唐國境就不再飲酒,直到凱旋。
這次西征大宋又淪為了笑柄,就是因為他們派出了這麼一支兵馬,所有人都當他們是來湊人數的。
不過梁山的人馬顯然不這麼看,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和吐蕃人大乾一場。
吐蕃,大昭寺。
大戰前夕,氣氛十分詭異,寺內的僧人腳步匆匆,失去了往日的悠閒和高高在上的冷漠。
曾經他們崇信武力,直到有一個叫玄奘的和尚出現在寶象國,他以一己之力,站在寶象國的道路上,無數的番僧上前,各種法器和佛法砸下去,都無法傷他分毫。
這個中原和尚隻要一張嘴,或者輕輕揮一揮手,就有大片喇嘛倒下。
他比所有經文中記載的邪魔都要可怕,仿佛是來自末日的使者,或者他就是死亡本身。
此時所有喇嘛的希望,都在班禪身上,希望他出山誅殺邪魔。
高原上的寒風呼嘯,但是班禪的殿內卻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