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出現之後,啄眼鴉更加害怕,他的眼珠滴溜溜亂轉,很明顯已經亂了分寸,九般災啄眼鴉的天性暴露,而竊取的金蟬子法身的定力早就被他丟了。
玄奘宣了一聲佛號,道“我佛有慈悲之心,你打著我的名號,來欺哄正經道友,本該將你徹底滅殺,但是本座念你修行不易,將你鎮壓在這缽盂之下,希望你能幡然悔悟。”
說完之後,他直接舉起紫金缽盂,一道金光之後,啄眼鴉被收進缽盂中。
李漁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啄眼鴉雖然很陰毒,但是絕對有價值。
自己剛想捉了來好生研究一下,直接被這個玄奘給截胡了,偏偏自己還說不出什麼話來。
因為他確實是打著玄奘的名號來行事,被玄奘收拾了,也屬於情理之中。
其實李漁仔細一想,就會明白,玄奘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啄眼鴉落在外人手裡,因為他找到了金蟬子的第一世法身。
玄奘必須弄清楚,他是如何找到的,還知不知道其他法身的位置。這對玄奘來說,萬分重要!
自己不可能去動玄奘的核心利益,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候,就好像是有一個人,突然帶著太平道的道統出現,李漁也不會允許其他人碰他一樣。金蟬子的法身對李漁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東西,得到之後還要擔驚受怕,金蟬子的袈裟被人拿了,他都能殺上西天當著一眾假佛把迦葉殺了。
動他法身
李漁想也不敢想是什麼下場,還是彆沾這個的好。
李漁看著玄奘,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玄奘談。
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大家都對彼此的處境很清楚。
或許,短暫的聯合,對兩邊來說都有好處,屬於是報團取暖了。
“禪師,裡麵請!”
“道長請。”
兩個人來到三聖殿,李漁揮手示意弟子們退去,偌大的三聖殿,隻剩下他們兩個。
兩個人都不說話,沉默了片刻,玄奘站起身來,他和啄眼鴉一眼,也是看著九天玄女的神像,陷入了沉思。
李漁輕咳一聲,和尚的定力確實強,自己比不上他,還是主動開口吧。
“聽聞禪師在西天路上,斬妖除魔,領我中原高僧,大戰邪魔外道,今日突然回歸,莫不是已經大功告成?”
中原僧侶東返的消息還沒傳開,他們極儘低調,根本不想讓人知道,而且天下人的注意力,都被李漁正經門的這次英雄會吸引了,沒有多少人去關注佛門的內鬥。
隻能說六朝的統治者都太強了,他們各施手段,把佛門內鬥控製在中原之外。本來以佛門的體量,這樣的內亂,勢必會讓天下大亂。六朝的禍水西引,苦了寶象國等一眾小國,六朝卻沒受什麼影響。
僧侶的西行,並不會影響到國力,因為和尚們是不事生產的。他們收取香油錢,也不會記賬交稅,六朝的民間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變得殷實一點。
能夠做到這一點,也並非是沒有原因的,中原大地上不管什麼時候,從來不會出現宗教淩駕皇權之上。真是這樣的傳統,才讓六朝的帝王,都可以輕鬆把佛門內鬥的禍水西引。
玄奘開門見山,“我率領中原僧侶,在寶象國與西天淨土的邪魔作戰,最終卻被天庭乾預,教我們功敗垂成。天庭派出的天兵天將,足以碾壓我等僧侶,為了保留點火種,我帶他們東返中原,以圖來日再戰。”
李漁心底暗暗高興,臉上卻表現的義憤填膺,“禪師斬妖除魔,天庭如何要橫加乾預,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助長邪魔氣焰,打壓佛門之光,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西天的邪魔也不受挫不輕,失去了中原大地的念力供奉,他們肯定會實力受挫。
隻要時機合適,釋迦師尊擺脫桎梏,佛門興盛指日可待。禪師不畏強權,冒死率眾血戰,實乃萬古不見之彌天大勇。我看禪師證道師尊佛陀,指日可待。”
李漁在這大吹法螺,把玄奘捧上了天,心裡卻強忍住不笑出聲來。我和你聯合,你不願意,這下人家騎到你頭上了,你繼續去苟著避禍啊。
佛門,集中了太多人間的力量,好不誇張地說,佛門高僧的戰力占了人間戰力兩成還多。
玄奘如何不知道這個人口是心非,但是大家現在確實有相同的需求,便歎了口氣說道“道長說的不錯,聽說你在人間消災解難,避免天下蒼生被瘟疫、災厄所荼毒,卻橫遭天譴,你我該摒棄這些佛道門戶之見,相互扶助才是。”
李漁說道“禪師所言,正合我意,貧道鬥膽,想要和禪師結義金蘭,共禦強敵。”
“道長所言,正和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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