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長安,武士彠府上。
李漁來了之後,便住在這裡。
武士彠現在身份特殊,當初一腔熱血,要回到大唐,到如今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想著女婿在宋朝的權勢,自己在大唐隻能真的守靈,不禁有些後悔。
當初要回大唐,絕對是因為一時意氣,男兒胸中那點激情動蕩。
事過之後,後悔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沒有誰能永遠激情。
但是他肯定不會明說,畢竟太丟人了,自己的衝動,忍著淚也要衝完。
水榭內,李漁和武士彠對弈,看得出來對方心不在焉。
但是無奈李漁的棋藝太差,雖然武士彠心思不在,依然殺的他潰不成軍。
“不下了。”
武士彠放下一顆棋子之後,無奈地說道。
李漁雖然棋藝不行,但是卻很感興趣,被虐了幾局也不以為意,反而津津有味。
聽到老丈人的話,他抬起頭看了看天,說道“這也沒到飯點啊,怎麼不玩了?”
武士彠心道跟你下棋沒有半點樂趣,有什麼好下的。
人都喜歡贏,但是沒有人喜歡打人機。
正巧這時候,外麵有人來報,說是有一個將軍來求見。
李漁趕緊轉身,武士彠疑惑地問道“是哪個將軍?”
李漁笑著說道“大明來的。”
武士彠點了點頭,他怕李漁和唐將軍走的近了,說不定又會引起彆人猜忌。
武士彠太久不出這裡了,渾然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早就變了。
如今李漁和誰一起,都不會引起猜忌,因為內部搞政變的可能性,在近期為零。
戚繼光和李漁並肩而行,彼此已經十分親近,有時候兩個真心互相欣賞的人,是很容易混熟的。
“我去陛下處,上報之後,陛下便應允了,不知道長前番何往?”
“去了一趟大雁塔。”
“聽說那玄奘禪師,佛法通天,有無邊的神通,可是真的?”
“嗨,能打是挺能打的,就是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要是跟我們一夥可好了。”
“誰說不是呢。”
兩個人邊走邊閒聊,看不出一點要去探視敵營的樣子來,至少表麵上是一點都不緊張。
走到一半,兩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周圍的行人卻渾似沒有看見。
此時李漁帶著戚繼光,已經來到雲層之上,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李漁身後。
覺察到他的緊張,李漁傳音道“無須擔憂,隻管隨我走,然後觀測天兵即可。”
戚繼光點了點頭,開始四處觀察。
他的心砰砰直跳,但是手不抖,腳步很穩,已經非常難得了。
李漁用靈力維持著他的隱身,然後儘量的飛的低一點,好讓戚繼光能看清天兵。
戚繼光很珍惜這次機會,他還沒有見過天兵,但是在來之前,他請教了很多參與過汴梁一戰的武將。
那些武將告訴他,天兵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能在雲端作戰,而那些雲端在人間修士的加持下,人族戰士也可以站得住。
說到底,還是軍陣!
隻要是拚軍陣,戚繼光就心中有底了,他深知自己在軍陣上的造詣。
以前沒有人欣賞他的時候,戚繼光也沒有妄自菲薄,他一直在積蓄力量,等待著一鳴驚人的那一刻。
但是大明的官場,讓他處處碰壁,從那之後戚繼光就明白一個道理,有一個讓他施展才華抱負的舞台,似乎比擁有世上難得一見的帶兵天賦還要難。
直到李漁的出現,這個早就名滿天下的道士,非常看好自己。
這在一定程度上,比他打贏無數戰爭還要出彩。
他看向底下的天兵天將,果然如那些武將所言,沒有什麼特彆的。
若是說有,就是他們好像沒有什麼靈氣,死氣沉沉,說是天兵卻和鬼兵差不多。
每一個天兵,都是身強力壯,體型魁梧,但是他們的眼睛,卻沒有一點生氣。
這樣的兵馬,可能會嚴格執行上級的指示,做得到令行禁止。他們已經是強兵,但是絕對稱不上精兵。
就拿自己的戚家軍來說,平日裡的操練,絕對不是隻要求他們死守軍令,按照軍旗指示作戰。
而是三人一個小祖,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在戰場上隨機應變,變換各種打法。
他麾下的兵馬三人小隊,有攻有防,各種打法變換無窮。然後每三個小隊,又是一個大隊,大隊之間同樣也有陣法。
這種一環套一環的陣法,靠眼前這些天兵,永遠無法打出威力來。
看到這裡,戚繼光拽了一下李漁的衣袖,示意他自己已經看的差不多了。
再繼續看下去,毫無意義。
他從天兵天將身上,看不出一點缺點,但是也看不到優點。
戚繼光信心滿滿。
李漁感受到戚繼光的信號,帶著他就要離開,突然他福至心靈,反正來了,不如去看看誰帶領的天兵。
他傳音給戚繼光,問道“要不要去主帥營中看一看?”
戚繼光怔了一下,隨即點頭,在心中也忍不住慨歎道長真是藝高人膽大。
李漁不止是膽子大,他還不怕神,因為弑神很多次了,其中包括了真武大帝,就是他和方臘聯手做掉的。
當一個群體被吹捧的無限厲害,可是你輕而易舉就殺了其中很多個體之後,便再也難以生出那種敬畏。
李漁對神佛就是這樣,在當年和林靈素對抗迦葉的時候,他還是怕得要死。
現在想想,迦葉那個番邦和尚,實在沒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