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彆枝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在彆人看來,救人都是出於好心。即使對方對她的態度不好甚至給不了什麼幫助,她依舊會伸以援手。
想笑。
那不過是利益驅使的順手而為。
“是啊,所以我壓根不是什麼好人。”她笑著,把玩著笛子。
“至少你真的幫助了她們。”姬朝衣抽過她手中的笛子道,“便是利用,又如何?若是深陷泥潭之人,依舊被你從中解救。”
她托著下巴,那雙淺色的眼瞳裡倒映對方的模樣,語氣輕快地反問“要這麼說,我還成好人了。”
“總比道貌岸然的虛偽家夥們要好太多,畢竟你的作為是實在的、實際的。”姬朝衣將笛子遞回她身前。
秦彆枝忍不住低笑聲。
包廂外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執,緊接跟著的是猛地爆發的戰鬥波動。
以秦彆枝愛湊熱鬨的性子那是一點兒都憋不住,於是她果斷拉上姬朝衣出了包廂。
無雙閣的設計很有意思,二樓往上每一層都有一道保護罩,一樓的戰鬥波動幾乎很難突破這道保護。一樓的客人們四處逃竄,二樓以上的客人們便悠哉地靠著圍欄在保護罩後麵看戲。
秦彆枝分辨了一下,其中一個人是之前逮她的扶笙,另一個不認識卻莫名感到些許熟悉。
看這架勢是在抓人啊。
戰鬥已然尾聲,扶笙令人將那人提拎起來,看清正臉的瞬間,秦彆枝直起身微微眯眸。
“你認識?”姬朝衣疑惑地問。
“啊,領頭的是幻音門的一位師姐,也是城裡的幻音衛隊長。”秦彆枝頓了頓,“被抓的那個似乎是之前偷襲我的。”
不如說是引誘她踏入陷阱的那兩人之一。
“偷襲你?”姬朝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又衝動上了?”
秦彆枝乾咳聲,無辜地看向她,“沒有啊,我準備很到位,退路都想好了。”
“扶笙隊長。”
秦彆枝朝人打了個招呼,又指指被押住的人,“我見過他。”
“你見過?”扶笙抬頭,她沒有追問,“那你們也跟著一起來。”
秦彆枝不解。
什麼叫也?
她的疑惑在跟著扶笙抵達幻音衛的地牢後解開了。
冬傾故依舊穿著那身紫裙,雙臂自然垂下,昏暗的燈光壓在發尾,不知道什麼時候覆著層淡藍。
“你倆都見過他?”扶笙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歸香藥鋪的賬房。”冬傾故道,“身後有個神秘組織。”
她麵露猶豫,糾結片刻便遞出一枚月牙徽章,“這個組織與月神村有關,能擁有這個徽章的人,據說在組織裡地位不會低。”
秦彆枝挑眉,她從納戒裡取出一枚紋路與徽章一模一樣的月牙印章在指間把玩,“你這個是從哪裡得到的?”
“這是我的秘密。”冬傾故沒什麼表情。
秦彆枝聞言聳肩,“我的是從那位月神處得到的。”
她手心的印章似乎又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