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的怒吼如驚雷炸響。
插在身上的十幾柄苦無更是應聲崩飛。
金屬撞擊牆壁的脆響在長廊中回蕩。
一柄柄跌落在地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麵露恐慌的百華女子們向後退去,有人甚至在驚顫中失手讓武器滑落。
“怎...怎麼可能......”
“承受了這麼多攻擊,還能......”
坐在夜兔雕像上的神威饒有興致地吹了聲口哨。
他的雙腿在空中悠閒地晃蕩,仿佛眼前不過是有趣的戲劇。
‘夜王’鳳仙向前猛踏一步地麵隨之震動。
“和太陽差得遠。”
其聲音依舊低沉而又充滿壓迫感。
“一口氣就能吹滅的殘燭之光,說的就是你們。”
說話間‘夜王’鳳仙的目光落在月詠身上。
“保持無神的雙目,乖乖被我用鎖鏈拴著,還有條生路。”
鳳仙咧嘴冷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沒想到,一度被我們撲滅的餘火,如今又火星四濺。”
月詠咬緊牙關,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她握緊手中僅剩的兩柄苦無就要殊死一搏。
不曾想一隻手臂橫在她的身前。
“慢著。”銀時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夠了。”
直麵‘夜王’鳳仙的他手中名為‘洞爺湖’的木刀斜指腳下。
身上的白底藍花和服,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斑斑。
“我一個人就夠了。”銀時沒有回頭:“你的火要留著。”
說完又停頓一下,聲音裡突然多了些許吊兒郎當的幽默:
“明天點煙要用啊。”
月詠愣住了。
鳳仙的冷笑聲響起:“這就是所謂的武士道嗎?”
“真是值得敬佩。”
“獻上自己一人的性命,為那些女人求情嗎?”
他的笑容驟然消失,聲音冰冷如鐵。
“哼,沒用的,你死之後就會輪到她們。”
銀時腳步挪動,但不是衝向對方。
反而緩步走向大廳一側被打破的牆壁。
黑色的高筒馬丁靴踩在碎石上發出哢噠輕響。
每一步都穩得令人心驚。
“不會再讓你撲滅任何人的光了。”
銀時背對所有人,站在這破口邊緣。
吉原的黑暗在他身後蔓延,哪怕有無數燈光,但依舊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就算是微弱的燭光聚集起來就能照亮黑暗。”
銀時雙手持刀的姿勢標準得不像那個總是懶散的萬事屋老板。
“哪怕火被撲滅,隻要還有一根蠟燭燃燒著,就能再次點亮其他燭火。”
‘夜王’鳳仙皺起眉,心中忽然泛起不安。
“就憑你是滅不掉我的火的,吹滅多少次都沒用。”
銀時的話仍在繼續,他微微側過臉,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因為我有珍藏的火種。”
就在這時整個閣樓出現明顯的晃動現象。
不對。
應該說吉原整個地下城區都在劇烈震蕩......
“而我帶的火種,絕對不會熄滅!”
隻見在銀時身後破牆外的幽暗景象正在劇變。
那籠罩吉原近十年之久的黑暗天幕,正在轟鳴聲中向兩側慢慢分開。
“隻要他們還在,我被滅掉多少次,就會重燃多少次!”
隨著銀時的言語,光,從其身後傾瀉而下。
湛藍的天空逐漸出現在吉原上方。
陽光如瀑布般湧入這座地下之城。
燦爛的光芒穿過破開的大洞,正好照在這個男人的背上。
給他全身鍍上一層神聖的輪廓。
“這是...這束光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