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 166 章_權奸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曆史軍事 > 權奸 > 166.第 166 章

166.第 166 章(1 / 2)

權奸!

王賁這人良心未泯,到底撥了周勃手底下幾萬人過去給魏籌一行人助陣,雖說他心底覺得這幾萬人也就是堆擺設,但是張良說的是啊,再不濟幾萬人在一旁擊個鼓拍個掌也成,至少稍微體現下他一軍之主將的良心,免得餘子式提刀問罪時他全程無話可說隻能抱頭亂竄。

餘子式坐在軍帳中,麵前還擺著那一副棋局,他手撐著桌案一動不動,從胡亥離開這營帳起,他就再沒起身過。日暮時分,軍帳被人輕輕掀開,他僵硬地抬頭看去,一人逆著光而站,渾身上下玄黑長衣沾滿了血,他沒佩劍,抬手輕輕摘下了兜帽。

“那棋局,你想出來下一步怎麼走了嗎?”

餘子式死死盯著他,手從棋盒中捏起一枚烏鷲棋子,啪一聲重重落在棋盤上。

渾身是血的男人走進來,低頭掃了眼那棋盤,從棋盒裡挑出一枚白子拋在一處,血從他的手上滴下砸在了棋盤上,“贏了。”他抬眸看向案前端坐的男人。

餘子式看著他良久,忽然伸手接住了摔過來的人,穩穩地接住了,他抬手擦了把胡亥唇角的血,“怎麼傷成這樣?”

“打太久了,累,讓我歇會兒。”胡亥索性翻身窩進了餘子式的懷中,他原先還顧忌自己這一身血有些臟,卻見餘子式毫不猶豫抱住了他,他也就不去在乎這事兒,把頭埋在了餘子式懷中就閉上了眼。

餘子式的手有些顫,卻仍是鎮定地摸上胡亥的臉,抬頭對守著營帳的守衛道“去喊個大夫過來。”他低頭看著胡亥,捏著他略顯冰涼的手貼上自己的臉,“沒事吧?”

“沒事。”胡亥咽下了喉中的血腥味,窩在餘子式懷中就要沉沉睡去,看上去真是累慘了,要是擱在平常,餘子式這麼細聲細語地說話,他早就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了,抬了下手發現實在沒力氣,胡亥伸手攬緊了餘子式的腰。

餘子式的手正給他慢慢擦著臉上的血跡,腰間一緊,他的手猛地攥緊了,隨即低頭親了下胡亥的額頭,“睡吧。”

胡亥含糊地應了聲,窩在餘子式懷中睡熟了。

垓下戰場上還躺著幾個累癱在地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白衣血染,一人從地上慢慢坐起來,抬頭遮了下眼前金色浩蕩暮光,項羽被攔死在這地界,傍晚時分得知軍隊後部步兵陣營被擊垮遂回身救人,然而大勢著實是已經去了。此時的戰場上除了零星幾個漢軍外就是成堆的屍體,高漸離活動了一下長時間持劍殺人已經僵硬了的手,笑了下。

這要想殺人還是得上戰場啊,想怎麼殺就怎麼殺,一劍掃過真正的劍不留人,他很久都沒這麼痛快地殺過人了。

偏過頭看向一旁仍舊躺在地上喘氣的司馬魚,他起身走過去在他身邊低下身,“還行嗎?自己站得起來嗎?”

司馬魚一把魚腸劍朝著他的臉就甩了過去,沒砸中,高漸離得意地笑起來,下一刻卻又猛地怔住了,司馬魚躺在地上猩紅的發繩鬆了一半,散落的漆黑發絲混著汗水和血水貼在臉上,兩人視線對上,均是一暗。

司馬魚緩緩抬膝坐起來,伸手將猩紅的發繩繃直了重新係上,兩人在腥風中對視了一刻鐘,司馬魚忽然一掃腿起身,高漸離退了兩步,一抬頭,年輕的黑色劍客伸手撈了劍,轉身執劍卻立,劍鋒緩緩對上了自己的臉。

高漸離眼中忽然就綻出銳利的光芒,折著金色日光極為耀眼,他重新慢慢握緊了太阿劍,渾身浴血,他輕笑道“你要知道,我這輩子動手,就沒輸過一場。”

“是嗎?”魚腸劍嘯出劍氣,劍氣直劈男人麵門而去。

聽聞項羽殺回去救他那被一刀斬碎的步兵陣營,王賁這才不慌不忙地帶了一大隊人馬招搖而過,恰好騎馬路過這邊的混亂場景,詫異了一句,“這怎麼又打起來了?”

他懷中的歌姬抬頭看了他一眼,王賁沒再理會一旁的打鬥聲,伸手摸了把她的臉,笑著挑弄道“我教你們的曲子,還記得嗎?”

垓下戰場響起十二三歲女孩略帶童稚的歌聲,琵琶弦上十指翻飛,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小女孩從軍帳中走出,全是粉紅襖子水色長裙,童稚的歌聲一下子響遍了垓下的戰場。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軍帳中餘子式正抱著胡亥謝過那大夫,忽然聽見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歡快童稚歌聲,他仔細辨認了一下調子,一怔。

楚辭,國殤。

戰場上正在廝殺的楚軍將士也聽見了這陣孩童歌聲,楚地的調子,孩童的歡快,手中握著兵戈的手忽然就顫抖了起來。四麵八方全是楚國鄉音,幾乎有鋪天蓋地之感,他們陷在漢軍重重的包圍圈中執兵戈長矛做最後的殊死掙紮,聽著那陣熟悉的調子,以及那帶著些無憂無慮的孩童嗓音,許多楚軍將士的眼眶瞬間紅了。他們回不去了,遙遠的土地,隔江的故國,一代又一代人唱著這熟悉的歌聲,幼年的他們曾唱著這歌送走遠征的將士,而後意氣風發地走出下一代的少年,身後又是他們子女唱著這歌,一遍又一遍。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絕糧數月,吃乾淨了草根樹皮,即便是啃雪都誓死不降,大冬天靠著一襲夏衣禦寒,如此境地軍心絲毫不散,軍紀絲毫不亂,這支江東項羽賬下第一子弟軍,卻忽然被一支楚地的歌謠徹底摧垮了,軍心四散,將士手持長矛,在那無處不在的歌聲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攥緊雙手。

年輕的將軍帶著頭盔遮住大半張臉聽著這到處都是的童稚歌聲,悠悠歎了一句,“故國鄉音呐,教人如何不斷腸?”他回身朝著那參將甩了枚軍令,“振旗,殺!”

那參將下馬跪領,拱手鏗鏘道了四字

“末將領命!”

圍殲戰,講究的就是圍緊實了,不留一個活口。年輕的大漢聯軍統帥站在高地俯視著戰局,勒馬而立,暮色最後一道光將他橫槍立馬的身影拖得極長,他一人站在最高處,迎著大風,長發與雪色戰袍獵獵作響。

大局定後,他拉了下馬韁,轉身慢慢往外走。烽火狼煙裡滾了大半生,他抬手摘了頭盔隨意地扔在了地上,露出一張極為清俊的臉。為將者,亂世則用,盛世則退,他這輩子征戰至今,到此也算功成身退。

大漢容得下一個滿門被秦二世誅儘的大秦上卿,卻不大能容得下一位功名顯赫的大秦武通侯、大漢淮陰王。

……楚歌聲聲,撥著琵琶的女子坐在楚帳中,望著那折回來的西楚霸王。她偏頭望著他,問道“你輸了?”

落敗的西楚之王看著那帳中的貌美女子,忽然記起那年洛陽初見,掀開簾幕時的驚鴻一麵,那年洛陽的花開的真是好,十裡百裡全是錦色瀲灩,花月正春風。他看著帳中這許多年自始至終未曾正眼看過自己一眼的清傲女子,忽然抬頭揚劍。

烏江之上,水天一色,船帆兜住了一片銀色月光,虞姬緩緩睜開眼,推開格柵看了眼窗外,水?

她赤腳走上甲板,四下找了圈,船頭迎風一麵獵獵大旗,上書一個“展”字,船艙中忽然就響起一陣腳步聲。她回頭看去,簾幕掀開走出來一人,藍衣颯爽。

“你是?”

“淮北展青鋒,楚王的故人。”那男人倚著船舷而立,靜靜望著甲板上的紅衣女子。

“項羽他人呢?”虞姬皺了下眉,問道。

“我去烏江接他回江東,說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東子弟十萬餘,興許還有翻盤的機會。”展青鋒說到這兒頓了下,望著虞姬的淡漠神色,很久才接著淡淡道“他拒絕了,孤身殺人百數,最後自刎於烏江水岸邊。”

“哦。”虞姬應了聲,轉身靠在了船欄上。她抬眸望了眼遠處水天相接處。

展青鋒看了她很久也沒見她的臉上有什麼悲傷情緒,忽而又想起項羽抱著這人小心翼翼將她交到自己手裡的場景,一時之間也有些悵然。“算了。”多說無益,他轉身往內走,臨走前囑咐了一句,“他讓我帶你回故鄉,此去路途遙遠,今晚你好好休息。”說完他轉身往帳中走。

船外又隻剩了虞姬一人,她的手撐上欄杆看了眼遠處,月湧大江流。她忽然記起一幕場景,多年來她一直故意忘記的場景。洛陽城一彆多年的少年再次歸來,錦衣王冠,入歌姬坊後四座皆驚跪,她正好坐在二樓喝酒,聞聲往下飄了一眼。

對方那眼神先是一震,而後是掙紮,最後成了一片凶厲,年輕的君王抬手一指,惡狠狠砸出一句話,“你,下來!”

她疑惑地偏頭望著他。那人眼見著她不動,刷一聲摔了衣擺往二樓走,噔噔噔在她麵前站定,接著就渾身僵硬沒了下文。她那日剛喝了不少,見這人的樣子,開口就是一句“嫖個妓而已,又不是強搶民女,你緊張什麼?沒帶錢?”



最新小说: 蓄意引誘,嬌軟尤物總被傅總親哭 我在美漫當二線英雄 60年代:我有一個商店 從仙武大隋開始 上船 暖山 從大明王朝開始橫推諸天 追你時你不在意,我訂婚你哭什麼 救醒植物人爹爹後,崽崽被團寵了 重生1958:從窩在深山打獵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