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著宿狼吞虎咽一頓,又順帶往衣服裡偷摸塞了好幾個包子,又看麵前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輕輕點頭,這才上前去結了賬。
一轉身的功夫,他就跑了個沒影。
陸永曉匆忙丟了幾個貝殼,隨即連忙轉身追過去。
隨從不明所以的站在包子鋪門口,看著那位金瞳慌張的逃跑,還沒等反應過來,又見將軍大人也跟著他的身影在街道上奔跑。
“喂!你跑什麼啊!”
陸永曉追在身後大喊,陸神隻則鉚足了勁跑著,懷裡抱著包子,利用地形優勢,輕鬆將身後的男子甩開。
陸永曉也是不服輸,直接躍上房梁,看見跑在巷子裡的黑色身影後,一個飛撲過去,直接將他壓在身下。
“呃!”
也在這時,陸永曉才看見他背後背著的竟是個巨大的鐮刃,鐮刃尾部還纏著沉重的鎖鏈。
難為他身體羸弱,背著如此沉重之物,結果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被他遠遠甩在十條街之外。
兩人似乎都跑累了,大喘著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顯然陸神隻還留有餘力,一個翻身掙脫了陸永曉的束縛,正想繼續向前跑去時,卻發現巷子對麵緩緩走來一位手持煙杆的柔弱男子。
“哎呀,遠遠便看見將軍大人和太子殿下在街道上奔跑,便抄了個近路來看看熱鬨……二位這是作甚呢?”左令岩一邊笑著,一邊向前走著。
陸神隻被夾在二人之間,最後放棄了掙紮,熟練的跪在地上,雙手舉起。
“彆……”陸神隻吃力的從齒間吐出這一個字來。
前後包圍著的兩人不敢放鬆警惕,尤其是陸永曉,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想說的話也吞吞吐吐的。
陸神隻忐忑不安的前後看著,最後趁二人鬆懈時,立刻起身要逃跑。
怎料卻被陸永曉一把抓住了頭發,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又摔倒在地。
“你跑啥啊?“陸永曉疑惑的問。
陸神隻支吾著沒回話,直到左令岩緩步走來,吐出一口煙霧,緩緩將煙鬥底部放在男子的肚皮上。
“嗚哇啊啊…!!”
不久,那灰白的皮膚上被烙出一圈紅印,左令岩笑著拿起煙杆,又問“你剛剛為什麼要跑呢?”
陸神隻疼的沒有力氣回話,隻好從衣袖裡抖了抖,幾人齊齊看向那掉落在地上的荷包。
“……我的錢?”陸永曉驚訝地瞪大了眼,連忙去掏著自己身上的荷包,確認沒有後,這才俯身撿起地上的荷包,打開一看,果真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小子偷了,陸永曉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看著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一時也有些不忍。
終歸是於心不忍,念著他好歹是自己的兄長,便從荷包裡拿出幾枚貝,塞在他手裡。
陸神隻看著手裡的貝,當場怔住。又怕這是一場夢,隻得用力攥在手中,隨即連滾帶爬的離開。
“謔……那位金瞳者不一般啊。”左令岩悠哉的走到陸永曉身邊,看著那早已無人的巷子,分析道“方才烙他皮膚時,湧出的血是深色的……他體內的血液全是劇毒,況且此處離青丘也不遠,說不定還會巫術呢。”
陸永曉沉默著,也仔細回想著陸神隻方才的動作。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左令岩意味深長的笑著,看著手中的煙杆底部,果不其然被毒染過,已經不能用了。
“他的毒還蠻深的……”左令岩喃喃道,“血是深黑色的……他練的巫術是奪人性命的。隻有這樣深黑色的毒,才能練出殘忍的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