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空間中流速慢,顧硯初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思維混沌,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能看清的隻有眼前大片大片粉色的櫻花
顧硯初實在是太乖了。
沈俞安這般想著,無論他有什麼要求,他都願意極儘所能的配合。
怎麼會有人乖到這種程度
沈俞安將人摟在懷裡。
抬頭望著漫天的璀璨星空,身下是鋪了一地的粉嫩櫻花,懷裡是心中的珍寶。
現代的一切離他越來越遠,在記憶中已經尋不到痕跡,從遇到顧硯初的那一刻,世界就變了模樣。
愛上顧硯初的那一刻,也愛上了這個人間。
顧硯初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房間的床上,床榻柔軟舒適,他坐起身懵了一瞬,才想起昨夜發生了什麼。
俊逸的臉頰上飄起了紅霞,轉動眼眸,房間內空空蕩蕩,昨日的罪魁禍首已經不見了蹤影,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靈米粥。
渾身酸軟的厲害,不過一會兒,便已經有些坐不住,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若不是他身體強悍看來以後不能光練刀法,還要練下體術。
沈俞安推門進來,就見顧硯初側著一邊身子,隻有半邊落在床上,坐的歪歪扭扭。
快走兩步,將顧硯初的身子扶穩,思來想去又有些不放心,乾脆撈進了自己懷裡。
“不舒服?”
顧硯初窩在沈俞安懷裡,懶洋洋的不想動。
“我看看。”說著,沈俞安熟門熟路的運起靈力,在顧硯初的體內運行,連特殊位置也沒有放過。
顧硯初身子一僵,聲音磕磕絆絆,“師兄”
沈俞安輕笑,聲音和緩,“害羞什麼?”
雖然但是
顧硯初乾脆垂下眼眸,身體放鬆,直接閉上了眼睛,縮在沈俞安懷裡不動了。
“哈”
沈俞安輕笑一聲,收了靈力,拍了拍他的背,聲音放柔,“起來吃些東西。”
顧硯初乖巧的點頭。
粥一勺一勺喂進嘴裡,一樣的米,看著沒什麼不同,卻總能吃到些彆的味道。
大概是戀人陪在身側,大概是終於得償所願,這碗粥吃的格外香甜。
等兩人終於出了房門,太陽已經高懸,陽光從頭頂上打下來,影子縮成了一團。
吳峰站在院門外的廊橋上,不知站了多久,櫻花落在肩頭,風卷著衣角,背影像一把長槍,帶著蒼茫的回響。
他沒有回頭,“邵陽死了。”
“龐芮兒不要任何補償,也不想看他是否活的痛苦,隻想讓他償命。”
吳峰聲音很淡,淡到風一吹,聲音便散開。
“我同意了。”
沈俞安和顧硯初就這麼站在他身後,誰都沒有說話。
殺人償命,本是天經地義。
癡傻也不是脫罪的理由。
沈俞安想起了早些年德國發生的案件,那位母親連開八槍,隻是為了給女兒報仇,她也是這般說的。
我不要他上法庭,我隻想要他死。
那母親失去的是自己的女兒。
而龐芮兒失去的不光有家人,還有親朋好友,共兩百多人。
吳峰回頭看向沈俞安,“她走了,他也走了,讓我跟你說謝謝。”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沈俞安卻聽的明白。
獸靈宗山門外一女子回頭眺望,高山巍峨,頂端沒入雲層,金色陽光穿透雲層落在山峰上。
恢宏神聖。
曾有人嘲諷她,“仙凡之彆,猶如雲泥,凡人之身,妄圖殺仙,不自量力。”
可她做到了。
爹,娘,村長爺爺,阿裡哥哥大仇得報,你們可以安心的入輪回,下輩子望你們平安喜樂。
“姐姐,你不跟我回水月宗嗎?”小姑娘扯著龐芮兒的袖子,撅著嘴撒嬌。
龐芮兒拍了拍她的頭,“你乖,回去好好修煉,不要再跑出來了,把你牽扯進來,我已經”
“姐姐。”小姑娘開口打斷,“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怎麼能看著仇人逍遙坐視不理,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什麼都自己一個背負。”
小姑娘眨了下眼睛,再開口恢複了以往的俏皮,“師父說,修道就要順應天道,最怕道心不穩,避免以後成為心魔,影響修為,就要提前將其扼殺。”
“我這可是尊師命。”
龐芮兒被她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
“龐姑娘,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還請姑娘信守承諾。”
洛無花耐心的等姐妹兩人說完話,才沉吟著開口。
龐芮兒微微欠身行禮,“今日多謝少城主,你要的東西我已經讓人送到府上。”
“如此,在下先告辭了。”
洛無花已經走遠,孟寧盯了一會,欲言又止,最終抿了下唇,垂下眼睫。
“不用擔心,不過是偶然得到的一顆增長修為的丹藥,我留著也無用。”龐芮兒察覺他的心思,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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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下了山,進了城,沒入人海,頃刻便消失不見。
沈俞安站在雲端,收回視線,甩了下繁瑣的寬大袖袍,看著仙風道骨,清冷出塵,實則麵露嫌棄。
不適的扯了下袖子,“一定要穿這個。”
沈俞安身後站了兩個人,一人暗金銀繡,通神氣派,一人純黑衣袍上麵墜滿了亮片,波光粼粼。
兩人同時點頭。
沈俞安生的好看,身姿挺拔修長,偏偏喜歡穿一身粗布麻衣,無端的將容貌壓低了三分。
“師兄,這是法袍,防寒隔熱,防水隔雨。”
懂了,冬暖夏涼還能當雨衣用。
沈緒抬手攥著沈俞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抬頭,“哥哥,可以不要走嗎?阿初哥哥身邊有好多人,可是我隻有你。”
沈俞安眼角一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人雖然推開了,寬大的袖子還被攥在沈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