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林中休整了一夜,快到天亮的時候,時晴感覺有人過來了。她連忙叫侍衛們警戒,待到那些人走近,時晴率先看到時雨一瘸一拐的身影。
蘇鑫兒也悠悠轉醒,在山中過夜實在是冷,好在後半夜有時晴捂著她,她才沒凍死。
霍辰安倒是還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負了傷。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趕路吧。”霍辰安沒有休息,熬得眼睛通紅,催著大家啟程。
“我不走,我都沒睡好,你們這樣是要本公主的命嗎?”南越公主被叫醒,發了好大的脾氣。
可是誰都沒管她,留了幾個人抬轎椅,其他人攙扶著受傷的侍衛,繼續趕路。
時雨腿上劃開一個口子,乾脆就坐了剩下的最後一把轎椅,霍辰安見蘇鑫兒走得艱難,半蹲下來:“上來!”要背著她走。
看著霍辰安疲憊的神色,蘇鑫兒不肯,堅持說自己走。
“快點上來吧,後麵還有追兵,你彆磨蹭了!”霍辰安催促著,蘇鑫兒沒辦法,隻好趴在了他背上。
少年背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濕了,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有些衝鼻,不過蘇鑫兒沒嫌棄,因為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少年身形矯健,背起蘇鑫兒也健步如飛,蘇鑫兒不得不感歎,練武之人就是牛,這體力驚人。
坐著轎椅的許添意看見少女在世子的背上,落寞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對自己的羸弱有了更深的無力感。
好在後麵並沒有追兵,等走到下午,眾人才又開始休整,吃點乾糧墊墊肚子。
這時候蘇鑫兒才問起霍辰安追兵的事。
“你還記得那個照顧南越公主的婦人嗎?是她丈夫去報的信。”
原來,那婦人的丈夫是村裡的獵戶,知道南越公主被綁架到村裡之後,便偷偷從一條小路溜出去,找到最近的縣衙報了官。
“那獵戶帶著人追來,我廢了他一隻手。”霍辰安看了一眼蘇鑫兒,擔心自己傷百姓一事會引起蘇鑫兒的不滿,畢竟蘇鑫兒這個人,從不濫殺無辜。
蘇鑫兒也不是什麼聖母,現在她隻是有些無語,她還給了那婦人幾十兩銀子呢!
一行人在山裡走了六七天,終於才走到大周與南越交界的邊境。
沈弘毅每天都來邊境巡防,為的就是能遇到蘇鑫兒等人,這一日終於遠遠看著一隊人馬過來,喜出望外,帶了一小隊人迎了上去。
“鑫兒,你們終於回來了!”沈弘毅帶著官兵來迎,蘇鑫兒一行人終於放下心來。
“王爺你沒事吧?”沈弘毅先看了蘇鑫兒,又去看鎮北王,見他臉色發白,但精神尚可。
“幸虧鑫兒帶著許公子來了,許公子妙手回春,深得許神醫真傳。”傅景年誇了一句,朝許添意投去讚賞的眼神。
許添意覺得是公主的藥丸有良效,正想回話便被蘇鑫兒攔下:“義父,許哥哥不辭辛苦跟我們翻山越嶺去救您,口頭上感謝可不作數,您可得好好想想怎麼謝他!”
說完朝許添意擠擠眼睛,古靈精怪。
霍辰安的臉瞬間就黑了。
時晴在心裡呐喊:公主啊,您可彆再對著許公子笑了,沒看見世子一臉哀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