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消墜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翻江倒海,難以平靜。
他之所以遲遲不肯下定決心,是因為心中始終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此人,當真是魔教少教主?”
就算他真的是魔教少教主,又怎會孤身一人,不遠千裡,為了一個區區酒館老板,而以這副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此?
而且,他竟然讓自己站著回話,而讓那幾個身份卑微之人坐在椅子上?甚至還親自為那名鏢師掃去肩頭的積雪?
這一切,都與禹消墜的認知大相徑庭,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不可能,他一定不是魔教少教主,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禹消墜心中暗暗思忖,試圖說服自己。
然而,劍無極先前所展現出的實力,卻讓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就算他不是魔教少教主,也絕非等閒之輩,我還是小心為妙。”禹消墜心中暗自思量,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先順著劍無極的意思。
“既然少教主有此雅興,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禹消墜說著,緩緩走下台階,來到劍無極麵前。
“禹總鏢頭,你我素昧平生,我敬你是一條漢子,這才對你禮遇有加,可你,似乎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劍無極看著緩緩走下台階的禹消墜,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禹消墜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先前,劍無極直呼其名,讓他下跪說話,已經讓他顏麵儘失,如今,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麵,劍無極竟然又說出這等羞辱他的話語,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趙春培等人,心中暗罵道“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賤民,害我受此奇恥大辱!”
趙春培等人被他淩厲的目光掃過,頓時嚇得瑟瑟發抖,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唯有楊氏,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很快便鎮定下來,她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低聲安慰道“小妹,彆怕,沒事的。”
雖然她也害怕禹消墜的權勢,但她更相信自己的丈夫,相信那位傳說中的魔教少教主。
“沒事的,姐夫一定會保護我們的。”楊氏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她轉頭看向趙春培,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信任。
趙春培感受到妻子的目光,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他反手握住妻子的手,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們。”
“姐夫……”楊仙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感動不已,她終於明白,姐姐當初為何會義無反顧地嫁給這個男人了。
趙春培看著眼前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人,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誌。
“我趙春培,這輩子,值了!”
劍無極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對趙春培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此人,重情重義,倒也不枉我與他相識一場。”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禹消墜,語氣恢複了先前的平靜和淡然。
“禹總鏢頭,你我之間,還是先把正事解決了再說吧,你難道不好奇,孔鏢頭為何要對一個無辜之人痛下殺手嗎?”
“哼,那棧鶴偷盜鏢銀,罪證確鑿,我身為黃龍鏢局總鏢頭,自然要秉公處理!”禹消墜冷哼一聲,強詞奪理道。
“哦?是嗎?”劍無極似笑非笑地看著禹消墜,“那你說說,棧鶴他究竟偷了你們多少鏢銀?為何你們不將他扭送官府,反而要私設公堂?”
“這……”禹消墜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說不出來了吧?”劍無極冷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狡辯了,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已經看穿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禹消墜惱羞成怒,指著劍無極怒斥道。
“我胡說八道?那你說說,我那連襟究竟偷了你們多少鏢銀?為何你們不將他扭送官府,反而要私自處置?”劍無極步步緊逼,問道。
“這……”禹消墜被劍無極問得啞口無言,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怎麼?說不出來了吧?”劍無極冷笑道,“我勸你還是乖乖說出真相,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你……你敢威脅我?”禹消墜色厲內荏地說道。
“威脅你又如何?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些任你拿捏的江湖散修,我背後,可是站著整個魔教!”劍無極說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壓得禹消墜喘不過氣來。
“你……”禹消墜心中一驚,他雖然不知道劍無極的底細,但他能夠感受到,劍無極並非是在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