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返回聖教總壇的路上,一郎忍不住問道。畢思安將劍無極派去保護豹基光後,便再無其他指示,這讓一郎心中頗為不安。
“少教主自有分寸。”畢思安淡淡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劍無極的信任。
一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魔教少教主雖然天資卓絕,但畢竟是魔教中人,少盟主不可對他太過信任啊。”
在他看來,畢思安與劍無極的關係,實在太過親近,甚至有些逾越了正魔兩道的界限。
“我知道。”畢思安點了點頭,他知道一郎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畢竟,正魔兩道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想要化解,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一郎。”畢思安突然問道,“你習武至今,可曾有過什麼難忘的經曆?”
一郎聞言一愣,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屬下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如實回答道。
“現在想想。”畢思安說道。
一郎沉思片刻,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畫麵,有刀光劍影,有血雨腥風,也有歡聲笑語,但最終,定格在他腦海中的,卻是他第一次成為聖教十三郎的那一刻。
“屬下記得,第一次成為十三郎時,心中無比激動,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光明起來。”一郎說道,“後來,屬下也立下過不少功勞,也賺取了不少錢財,但那種喜悅,卻再也找不到了。”
“你成為十三郎,有多少年了?”畢思安問道。
“二十九年了。”一郎回答道。
“明年,就是你成為十三郎的三十周年紀念了。”畢思安笑道,“到時候,我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慶典。”
一郎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少盟主,您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他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現在的心情,就如同你當年,第一次成為十三郎時一樣。”畢思安說道,“我相信,即使再過三十年,我也不會忘記,這段與魔教少教主、武林盟少盟主,並肩作戰的日子。”
與劍無極、秦夏君同行,經曆了這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他的內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少盟主,您不必擔心。”一郎說道,“您天性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更不會輕易對任何人動情。”
他知道,畢思安的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孤獨。
“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畢思安沒有再多說什麼,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獨。
豹基光躺在床上,看著坐在窗邊的劍無極,心中五味雜陳。
“這小子,真是個傻瓜,竟然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
他本想獨自赴死,卻沒想到,劍無極會為了他,留下來冒險。
“你叫什麼名字?”豹基光問道。
“劍煙。”劍無極轉頭看向他,笑著說道,“煙消雲散的煙。”
“劍煙……”豹基光喃喃自語道,“好名字。”
“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他問道。
“因為,你是我的任務目標。”劍無極說道。
“你知道,你留下來,很危險嗎?”豹基光說道。
“我知道。”劍無極點了點頭,“但我不怕。”
他拍了拍腰間的長劍,自信地說道“我有它就夠了。”
豹基光看著劍無極腰間那柄纏著血跡繃帶的長劍,心中暗暗搖頭。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江湖險惡。”
他本想勸劍無極離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跟著少盟主,多久了?”他問道。
“沒多久。”劍無極說道。
豹基光聞言,心中更加擔憂。
“這小子,才跟著少盟主幾天,就對他如此忠心,真是個傻瓜。”
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我不會走的。”劍無極堅定地說道,“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
“你……”
豹基光還想說什麼,卻被劍無極打斷。
“你好好休息吧,我會守在這裡,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劍無極說完,便轉身走到窗邊,繼續望著窗外的景色。
豹基光看著劍無極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動。
“這小子,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