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充滿挑釁的話。
如果她想請我們喝冰酒,應該先和我打招呼,然後再和醉魔打招呼。
但她卻一上來就說這句話,她一定是算準了,醉魔不會覺得她失禮。因為,這句邀請和酒有關。也就是說,她早就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人是醉魔。
這也說明,冰宮在北海,擁有著強大的情報網絡。
既然她知道我們是誰,那她很有可能,也知道李安的行蹤。我知道,這對李安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北海冰宮,雖然不是天魔神教的敵人,但也絕對不是朋友。
我靜靜地看著寒雪,想要知道,傳聞中的她,和真實的她,究竟有什麼區彆。
“你喜歡喝酒嗎?”
寒雪似乎有些意外,她平靜地回答道
“我喜歡一個人喝酒。”
醉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最喜歡一個人喝酒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天魔神教的魔尊,醉魔。”
寒雪恭敬地向醉魔行禮。
“久仰大名。”
“早就聽說,冰宮的千金,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您過獎了。”
寒雪雖然看起來溫柔可人,和傳聞中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截然不同。但我心裡明白,
一個人的冷酷無情,不是表現在外表上,而是表現在他的決定和選擇上。
所以,我不能對她有任何偏見。我還不了解她。
寒雪看著我,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把決定權,交給了醉魔。
“你想喝嗎?”
寒雪有些疑惑,少教主和魔尊在一起,難道不應該由少教主做決定嗎?她好像把我當成了她的下屬,而她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但這位少教主,卻把決定權,交給了醉魔。
醉魔看著寒雪。
我感覺到,此刻的醉魔,不再是那個被我欺負的“哥哥”,
他是一位酒道宗師,他擁有著獨特的視角,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他會如何評價這位冰宮千金呢?
“既然是冰酒,那我當然不能拒絕。”
寒雪點了點頭,對站在外麵的手下,做了一個手勢。她的心腹?,拿著一壺白色的酒,走了進來,遞給了她。
“這是我們冰宮釀造的冰酒。”
他打開酒壺,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彌漫開來。酒館裡的酒客們,都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北海的冰酒,有很多種,但最好喝的,還是冰宮釀造的冰酒。這香氣,正是冰宮冰酒獨有的。
寒雪先給我倒了一杯酒。
她一邊倒酒,一邊回想著母親,也就是冰宮宮主,對她說的話
—少教主,不是一般人。
她也聽說過我的事情,聽說我正在改變武林的格局。
—你要小心他,不要被他利用了。
母親從來沒有這樣評價過一個人,她似乎很重視我。
‘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他此刻正笑眯眯地品嘗著美酒,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什麼大人物。他身上,也沒有那種,可以壓製魔尊的威嚴。
寒雪又給醉魔倒了一杯酒。
最後,醉魔為她倒了一杯酒。
“我也喜歡一個人喝酒。”
我們三人舉杯共飲。
“這酒,真不錯。”
我由衷地讚歎道。我重生之前,也喝過冰酒,但沒有這麼好喝。看來,酒的味道,也會受到環境和心情的影響。
“你不怕酒裡有毒嗎?”
寒雪問道。我看向醉魔,我百毒不侵,當然不怕。但你這樣喝,真的沒問題嗎?
醉魔說道
“如果你在飯菜裡下毒,我或許會察覺不到。但如果是在酒裡下毒,就算你用的是無形之毒,我也能聞出來。”
“果然名不虛傳。”
我為寒雪斟滿酒,說道
“很高興認識你。”
我雖然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將來會經曆什麼。或者說,我知道,她會如何死去。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的。”
寒雪說出了她的來意。
“北血門,你們應該知道吧?他們的二公子,被人綁架了。你們聽說了嗎?”
“我們剛才聽說了。”
“我認為,這件事,是天魔神教的人乾的。”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綁架他的人,神出鬼沒,北血門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的蹤跡。我們冰宮也派人去找了,但也沒有找到。這個人,要麼非常聰明,要麼受過專業的訓練。”
李安,你真是太厲害了!
“這也不能說明,就是我們天魔神教乾的吧?”
“我有一個重要的證據。”
寒雪看著我,說道
“你,就是證據。”
我依然很平靜。
“為什麼說我,是證據?”
“因為你,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北海。”
“這隻是你的猜測。”
“沒錯,如果你否認,我也無法證明。”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寒雪冷酷無情。她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隻是在陳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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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沒有露出懷疑的表情,也沒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這不是說話多少的問題,而是說話的方式。她雖然說了很多話,但卻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她很冷酷。
“沒錯,我認為,這件事,是我的手下乾的。”
我承認了。
“那就好辦了,這裡是冰宮的地盤,你讓你手下,放了北血門的二公子,然後把他交給我們。如果北血門的二公子,能平安歸來,我們會從中調解,然後把你的手下還給你。”
我雖然麵帶微笑,但我的語氣,卻很堅決。
“不可能。”
“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的手下,綁架了北血門的二公子,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沒錯,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江湖,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個人的理由,不能淩駕於門派的利益之上。”
“如果你是那個,要被犧牲的人,你也會這樣說嗎?”
寒雪看著我,平靜地說道
“當然,我會為了冰宮,犧牲我自己。”
我能感覺到,她是認真的。
但她的話語中,並沒有那種為了門派,甘願犧牲的豪情壯誌,也沒有那種對門派的忠誠。我感覺到,她很空虛,她就像一個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這個女人,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楊仲,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你是什麼時候被抓來的?”
黃秋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
“兩天前。”
“這麼說,你比我們更早被抓來?”
“應該是。”
楊仲和周奎,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這麼說,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們先抓住了追蹤高手黃秋,然後才對他們下手。這太可怕了。
“看來,對方是早有預謀的。”
“到底是誰乾的?誰敢和我們北血門作對?!”
這時,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