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喬鬆一直緊繃著心弦等待合縱之事塵埃落定。好容易秦軍勝利了,又輪到父王和呂不韋那老幫菜暗地交手了,跑到祖母那兒是一陣的撒嬌賣萌,才把祖母請動去朝堂助陣。
而晚上他也沒歇著,泡在圖書館裡整理資料,準備建立一些屬於自己的勢力。
畢竟,這種事兒宜早不宜遲。
各項事務都碰到了一塊兒,就弄得喬鬆累得很了。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舒爽,然後醒來之後就悲劇了。
等大腦清醒的那一刻,回想起自己在哪兒,是來乾什麼的之後,喬鬆偷偷的朝自己父王那個方向瞅了一眼,然後向下蠕動了兩下,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這模樣看的伺候在旁邊的宮女都忍不住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笑意。
“自己去看看什麼時辰了,大白天的睡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嬴政那冷淡的話語鑽入了喬鬆耳中,弄得喬鬆很是尷尬,很不情願的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父王……”
那聲音中撒嬌的成分讓嬴政不禁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但一閃即逝,很快就又板著張臉起身走向了書架,去尋找記錄去了。
喬鬆無奈,隻能爬起來,在宮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左右看了看。
不用他吩咐,宦官便端上來了一杯薄荷水,一碟黃米年糕。
喬鬆臉上露出了個嫌棄的表情,怎麼今天又是這玩意兒,黏黏糊糊的,塞嘴裡半天嚼不爛。
不過父王喜歡這東西,喬鬆也隻好忍著了,隨意的用薄荷水漱了漱口,清醒了一下。然後抓起一塊黃米年糕塞在嘴裡墊了墊有點兒空的肚子,倒騰著小短腿兒就追了上去。
反思半天,他也沒反思出來自己錯哪兒了。不管了,主打一個積極認錯,絕不改正。
……
上將軍府,蒙驁一家祖孫三代難得團聚。自打蒙武領兵出征,兩個孫子一個入了平陽重甲軍,一個入了宮,這偌大的府邸就越發對的冷清了。
此次蒙恬僥幸脫劫,蒙驁將父子三人叫到了書房,準備提點一番。
這個時候的武將可不是目不識丁,那會被人恥笑的。相反很多人都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
就好比蒙恬,他在統領北地的時候,管的可不僅僅是長城軍團。
蒙驁的書房和一般的文臣還不太相同,除了預料之中的兵書之外,還有許多輿圖。其中最顯眼的,是書房一側擺放的一把長矛。
蒙家祖孫三代都慣用此兵器。
這次事件的細節,蒙驁很多都不太清楚,所以蒙恬便詳細的將事件的經過描述了一遍,包括自己在鹹陽大獄之中遇到公子喬鬆的經過。
蒙驁全程都在沉思,當聽到王紇口中道出武安君名字的時候,他長歎了一口氣。
“武安君呐……”蒙驁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當初武安君的副將可不止王紇一人,他蒙驁更是常年待在武安君身邊以副將的身份輔助,隻有長平那一次是王紇去的。
所以,對於武安君的風采,他也同樣了解。
隻是沒想到,王紇那個火爆脾氣的家夥,竟然內心如此重情,為了給武安君討回公道,不惜犯下了叛國的罪行。
歎息了一會兒,蒙驁才回了回神“你是說,二公子承諾,武安君舊事不會再有?”
“是的,祖父。”蒙恬回答道。
蒙驁怔了許久,才再次開口,詢問起了房間中最小的蒙毅“你入宮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認為,大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跪坐在蒙恬身邊的蒙毅微微一怔,回答道“孩兒不知該如何形容,隻是大王每日審閱奏章都會到子時前後,這份勤奮,少有人及。”
“每日?”
“是的,幾乎從不間斷。”
蒙驁沉吟了一陣,繼續問道“還有嗎?”
蒙毅冥思苦想了一陣,有些猶豫的回答道“孩兒有一種感覺,每次見到大王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是心生敬仰。”
蒙驁笑了笑,然後道“老夫明白了。
蒙恬這次的事,能僥幸脫身,實屬不易。雖說沒了功勞,但莫要心生怨懟,大王讓你仍舊留在平陽重甲軍,自有其用意,你隻需安心待著便是。
老夫這裡,隻送給你四個字忠君體國。”
蒙恬微微一怔,拜倒回道“祖父教誨,孩兒必不敢忘。”
蒙驁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寄予厚望的大孫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交代完蒙恬,蒙驁也並未厚此薄彼,轉而看向了蒙毅“至於你,老夫也給你四個字恪守本分。”
“孩兒謹記!”
蒙驁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蒙武看見了,不禁急了“父親,我呢?”
“你?”蒙驁斜睨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了起來“你給老夫滾一邊去!”
“多大個人了,連形勢都看不清!老夫英明一世,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啊,把蒙武直接給整懵了。可他也沒辦法,誰讓罵他的是自己老子呢,莫說罵了,便是老爺子忍不住捶他,他還得擔心老爺子會不會閃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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