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外……
一輛鐵質韓車搖搖晃晃的靠近函穀關。而車上,身穿冬衣的韓非拿起了酒壺,湊向了嘴邊。可是,儘管將酒壺全部倒了過來,可還是沒有一滴酒流下。
“唉……真掃興……”韓非丟掉了酒壺,青銅的酒壺掉在地上,發出當啷的聲音“來人啊,再給本公子拿一壺酒!”
嘚嘚的馬蹄聲很快靠近了馬車,馬上的騎士抱拳一禮“公子,您此行攜帶的酒已經沒有了。”
“蛤?這麼快就沒了?”韓非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我的天呐,這讓我這一路上,可怎麼過呦……”“你們呢?你們有沒有酒?”
“啊?”那騎士愣了一下,臉上泛起了尷尬的神色,旋即一臉義正言辭的道“公子,軍陣之中,一向是禁絕酒水的。我們是不可能……”
“哦?是嗎?你可想清楚再說呦,本公子可是司寇,司掌刑獄……對著司寇說謊……”
“公子!”那騎士麻利的從腰後拿出了一個水壺,呈給了韓非。
韓非得意的搶了過來,拔開了塞子往嘴裡倒了一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些老兵油子身上一定攜帶著一些私貨。
很快,馬車便抵達了函穀關關外,前方關口便近在眼前了。
可是發生在關口前方的一幕,卻讓韓國人很是意外。隻見十幾個身穿黑白二色衣服的人影堵在關口,似乎在那裡和負責審核的小吏爭論著什麼。
車隊的突然停下讓韓非掀開了車簾,詢問起了因由。
旁邊的騎兵告了聲罪,便跑去探查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啟稟公子,前方是十幾個行人因為入關一事擁堵了道路。看樣子,似乎是秦國人不允許他們入關。”
“哦?不允許入關?是什麼人?”
“卑職也不知曉,不過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其上以黑白二色為主。看起來,似乎是某些組織。”
“黑白二色?”韓非皺了皺眉,隨即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便開口道“走,瞧瞧去。”
“唉,公子!”
不等騎兵阻攔,韓非便下了馬車,搓了搓手,向著隊伍最前方而去。
這十幾個人堵住了關口,使得函穀關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顯然,大家對於大冷的天堵在這裡都很不爽,一路上走來可以聽到不少人抱怨,罵人的聲音。
一路走了好幾分鐘,總算是看到最前頭發生什麼事了。
“憑什麼不讓我們入關?”
“就是,我等行走七國,還從未被人阻攔過!”
“莫非,你秦人就是如此不講理嗎!”
隨著靠近,前方的爭論聲逐漸傳入了韓非的耳中。他循聲望去,不由得皺了皺眉,暗道果然是墨家弟子。可是奇了怪了,為什麼秦國禁止墨家入關呢?
韓非湊近了一些,想聽清楚怎麼回事兒。
可還沒等他靠近,身後的騎兵突然拉住了他“公子當心!”
怎麼回事兒?
騎兵拉著他便往後撤退。
幾乎是在他們剛往後走的片刻,便聽到關樓上一陣的破空之聲。隨即,一道道箭矢從天而降,落在了道路兩旁。
韓非臉色微沉,抬頭看去,卻見到關樓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排手持弓箭的士兵。這一次,他們的箭矢對準了下方擁堵關口的十幾個墨家弟子。
“各位!”城樓上出現了一個軍官打扮的人影,看其裝扮,應該是秦國的一位公大夫。其人走到了城頭上,向著下方朗聲道“各位入秦學子,商戶,貴客,我大秦一向對列國來秦之人持歡迎態度,從不阻攔。
然今日王上有旨,禁止墨家之人入秦。蓋因墨家盜取大秦機密,裡通外國。
對於此等對大秦心懷惡意之輩,未免爾等來日觸犯大秦律法而丟了性命,莫不如今日自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