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此時卻沒有憤怒,而是思索著這個秦人口中所說的那艘船。直覺告訴他,那應該就是那條被他下令擊沉的秦國商船。
可問題是,那艘船到底裝的什麼,竟然讓秦人以大軍相逼?
那一晚,趁著夜色他調集了楚國水軍。可那艘船上的反抗力量實在是太激烈了,他們並沒有占到好處。
最後,不得不將船隻擊沉。所以,船上有什麼,也成了個問題。
但是,從那晚水軍彙報來看,那艘船並不像是尋常的商船,上麵的防守力量太過超標。而且,還裝備有一些從未見過的大威力武器,圍攻那艘商船的楚國戰艦,現在還都帶著傷呢。
從造成的損壞來看,似乎是某種大威力床弩。可是,秦軍床弩的射速和威力卻有些太駭人了,應當是改進過後的。
這就有問題了,什麼樣的船隻,需要用如此強大的力量守衛呢?
莫非,那艘船上有什麼秦國重要的人?
英布沉思著,直到秦國簪嫋離去,都尚未想出一個答案。
“將軍,秦軍來勢洶洶,我等該如何?”
“如何?”英布回了回神,將心中的思緒暫時按下,冷聲答道“你怎麼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在我們後方,是楚國的疆土!
什麼找人,這不過是秦軍的借口罷了。莫說秦軍是去找人,就是去拜壽,也彆想越過邊境!
就算退一萬步,秦人失蹤,乾我楚國屁事!犯得著放他們入境?”
“一切照舊,抓緊備戰,以防秦軍偷襲!
對於秦軍挑釁,無視之。
本將倒想看看,他秦人敢不敢拔劍!還是隻知呈口舌之利!
另外,傳信西陽城,將此事上報。看看上將軍有何命令。”
“諾!”
……
鹹陽……
大軍行動之前,鹹陽便收到了來自喬鬆的書信。
當時,嬴政正在和一眾心腹議事,趙高便送來了喬鬆的加急信件。因為之前嬴政吩咐過,所以這種信件無論何時都需要第一時間送到。
嬴政檢查了一下,確認密封完好,隨即便將信遞給了身邊的宦者令。
宦者令帶著信先離開了,他需要去找影密衛將此信翻譯過來,否則那些亂碼誰都看不懂。
“繼續吧。”嬴政淡淡的說道。
“唯!”
“關於修渠一事,這幾個月進度快了不少。按照鄭國的推測,將會提前一年左右的時間。”
羋啟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哦?這是為何?”
“原因有二,其一是我大秦鋼鐵產量逐步增加,使得修渠的各類器械更加精良;其二,則是因為新式農具的推廣,使得相同麵積的耕地所需人力大大減少,用來修渠的人自然可以適當的增加。”
嬴政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隻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請王上示下。”
“修渠為的還是農事,故此抽調勞役,不得影響農事,否則豈不是本末倒置?”
“臣受教。”
嬴政點了點頭,示意羋啟繼續。
很快,宦者令帶著翻譯好的信件急匆匆的來到了嬴政身旁,將信件的原件以及譯本全都呈遞給了嬴政。
嬴政拿起譯本看了起來,信中首先描述了洞庭湖事件的前後始末,看到自家崽又遇襲了,要不是激靈,這會兒怕不是都喂魚了,嬴政身上頓時釋放出了濃重的威壓。
在座的嬴政心腹們紛紛正襟危坐,等待著王上的訓示。
接下來,是喬鬆的打算,以及他對於自己調兵的請罪,後麵還有這麼做的原因。
看到這裡,嬴政身上的威壓稍稍收斂了一些,然後皺起了眉頭。
再往後讀,則是喬鬆請求嬴政派遣使者前往楚國,威逼李園的事情。其中,還提到了李園極力想要隱藏的秘密。
看到這裡,嬴政臉上頓時出現了愕然的表情。
什麼玩意兒?如今的楚王是春申君黃歇的兒子,不是楚國王室血脈?
嬴政此時突然湧起了一種荒誕的感覺,這楚國王室,這麼好糊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