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高提醒過,但是喬鬆仍舊沒有馬上返回鹹陽,而是在九原又等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他又見到了自己的師兄韓非,以及從東胡歸來的蓋聶。
該說不說,這縱橫家還就得放到他們該去的地方,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然後,在某一天早上,剛起床的喬鬆一出門,就碰到了門外一直等著自己的蓋聶。
看這位大秦劍聖發梢的晨露,應當是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蓋先生有事嗎?”喬鬆疑惑的問道。
“君上……”蓋聶抱拳一禮“蓋某有一位故人前來九原,故此需要告辭幾日。”
“故人?”喬鬆皺了皺眉“是衛莊吧。”
“正是。”
“也好,我明白了。先生有事,自可去處理。”
“多謝君上。”
蓋聶行禮致謝,隨即離去了。
喬鬆琢磨了一陣,瞥向了一旁站崗的驚鯢“衛莊何時來的?”
“昨日到的九原城,在城西的一座客舍落腳。”
“可知他來乾什麼?”
“這妾身就不知了。不過,聽聞蓋聶先生當初和衛莊有什麼三年之約。幾年前,蓋聶先生被派來草原,因此而失約,還向衛莊去了信解釋。”
“三年之約嗎?”喬鬆喃喃了一陣,想起這件事來了。
原著中,好像因為蓋聶失約,衛莊獨自一人回到了鬼穀,拿到了百步飛劍的劍譜以及代表鬼穀掌門之位的鐵指環。
就是不知道,這次衛莊前來九原,又是為了什麼。
根據星宿閣的情報,姬無夜那個家夥已經寄了,如今的衛莊被韓王安任命為大將軍,按說不應該這麼擅離職守啊。
“公子,這件事需要查嗎?”
喬鬆微微一愣,道“不必了。”
衛莊和蓋聶、韓非兩人私交頗深,雖說即使真的查了,這二人也不會說什麼,但喬鬆覺得沒有必要。以這二人的人品,既然決定了就不會輕易反悔,還是任由這兩人處理好了。
“唯。”
伸了個懶腰,吃了早飯,喬鬆便來到了刺史府的一處院子中,讓人拿來了箭靶,練起了射箭。
東皇太一送來的那把叫做辟易的寶弓非常重,即使喬鬆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隻能拉開到三分之一,而且根本沒有辦法瞄準。因此,自打回到九原之後,射箭就成了他的日常訓練內容之一。
君子六藝,射術位列其一。
喬鬆從小就訓練箭術,成為荀夫子的弟子之後,箭術更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隻是儒家之射術更加偏重禮節,於戰場上卻是稍遜一些的。
喬鬆麵色平靜的接過那位匈奴公主雙手捧著遞過來的箭囊,他深吸一口氣後,將箭囊中的箭矢取出一支搭在自己手中的長弓之上,並緩緩地拉開弓弦至滿月狀。
隻見他雙眼微閉,全神貫注、屏住呼吸
突然間隻聽得“嗖”的一聲響!
伴隨著弓弦劇烈地震顫,那支箭矢如同閃電般劃破長空,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直奔遠處的靶子而去。眨眼之間,箭矢便穩穩當當地射中了靶心,強大的衝擊力甚至使得整個靶子都劇烈地搖晃起來。
然而,站在一旁的烏蘭托婭卻隻是輕輕地撇了撇嘴,她的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之意。
不過此時全心投入射箭狀態之中的喬鬆並沒有留意到這一幕,緊接著他又如法炮製地從箭囊中抽出第二支箭矢,然後再次搭弓引箭。
“咻”
第二支箭矢應聲而出,幾乎與前一支箭矢命中同一位置!
就這樣,喬鬆不斷重複著取箭、搭弓、射箭的動作,一支接著一支,速度越來越快,但每一箭卻依然精準無比。很快,第九支箭矢也已經射出,而且同樣毫無偏差地射中了箭靶的正中央。此刻,九支箭矢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以至於箭靶的正中心竟然連一點兒縫隙都找不到了。
麵對毫無一點兒空隙的箭靶,喬鬆卻毫不猶豫地從箭囊中取出了最後一支——也是最為關鍵的第十支箭矢!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地鎖定住遠方的箭靶。
刹那間,他手臂發力,“咻”的一聲輕響過後,第十支箭矢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
這驚鴻一瞥之間,這支箭矢居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穿透了之前位於箭靶正中心的第一支箭矢,並牢牢地釘在了後麵的木板之上!
原本一臉淡漠的烏蘭托婭臉上也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射空了箭囊,喬鬆才收起了長弓“我剛才看你麵露不屑,怎麼,我的箭術有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