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官城出發,沿著蜿蜒曲折的水道進入江水,隨後順著江水的流動一路向下,經過了巴州之後,接下來便是三峽。
提及郢地這個地方,可能有些人會感到陌生,但在後世,這裡擁有一個更為響亮的名字——荊州。沒錯,就是那個因關羽“大意失荊州”而廣為人知的荊州。
從巴州前往荊州的這段路程,更因唐代詩人李白的名句“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而聲名遠揚。
此刻,喬鬆正在這條傳奇之路上前行,他恰好身處於波濤洶湧的三峽。站在搖晃的甲板上,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江風,腳下的船隻隨著波浪上下起伏,這種獨特的體驗讓他仿佛領悟到了李白當時的心境。
值得慶幸的是,喬鬆並沒有暈船的困擾。原本這次行程雪女也應該一同前來,但當她得知還要乘船時,無論如何都不肯同行,寧願獨自留在北地郡修身養性、陶冶情操。因此,隻有焰靈姬一人陪伴在喬鬆身旁。
就在喬鬆站在船頭,準備感受一下詩仙般的浪漫時,一隻疲憊不堪、搖搖晃晃的信鴿朝大船飛來。船上訓練有素的養鴿人迅速地抓住了它,並小心翼翼地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件。隨後,他恭敬地將信件遞給守候在喬鬆身旁的焰靈姬。
焰靈姬優雅地接過信件,微微揮動玉手,示意那人退下。她輕盈地邁向喬鬆,轉身倚靠在船頭,美眸流轉,嬌聲調侃道“君上的詩意還未醞釀成熟嗎?小女子可是久等君上的大作了呢。”
喬鬆嘴角微微抽搐,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終究還是無法領略到那種心境。”
遙想當年,李白在流放途中獲悉赦免的喜訊,心情激蕩,方能吟誦出那樣的千古名句。然而此刻,喬鬆站在船頭,隻感覺江風如刀割般淩厲,夾帶著冰冷刺骨的江水拍打在臉上,令他隻想尋覓一處避風之所。
吟詩這種事,實在需要特定的心境和情感支撐。若是缺乏那份真摯的感觸,勉強為之,恐怕隻會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罷了。
嗯……或許能夠瞞得過焰靈姬這個越國女子吧,畢竟她不是很了解這些事情,但他喬鬆還是要臉的。
隻見喬鬆一臉硬撐著不認輸的樣子,讓焰靈姬不禁掩嘴輕笑起來。
直到焰靈姬把信件交給他後,喬鬆這才拆開掃了一眼,隨後挑起眉毛喊道“來人!”
隻聽“嗖”的一聲,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來自星宿閣的冷酷殺手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喬鬆身後,並單膝跪地等待著他下達指令。
喬鬆麵沉似水,語氣冰冷地吩咐道“立刻傳信給郢地那邊,讓他們可以開始行動了。告訴白鳳,務必要斬斷昌平君的所有眼線,讓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瞎子!
然後將他封鎖在府邸內,嚴禁任何人進出,等本君親自前去處理。”
“遵命!”
喬鬆隨手一揚,將那封薄薄的信紙如飛鳥般拋向空中。信紙在江上呼嘯而過,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著某些人悲慘的命運即將降臨。
下達了命令之後,喬鬆並未立刻回到船艙中,而是仍舊站在江風中仔細思索著驚鯢信件中提到的問題——神農令的下落。
根據他的記憶,原著中這東西自從田光消失後,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銷聲匿跡。直到大秦一統天下,東郡墜石事件發生,它才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般重新浮出水麵,並引發了一係列驚心動魄的故事,從而拉開了農家篇的序幕。
而東郡墜石,史書上有著清晰明了的記載三十六年,熒惑守心。有墜星下東郡,至地為石。
如今是秦王政十九年夏末,也就是說,這中間相隔了整整十七個春秋歲月。在如此漫長的時間裡,神農令卻一直深藏不露,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其隱匿了起來。
那麼,這至關重要的令牌究竟掌握在誰的手中呢?
喬鬆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性。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想到了以下三種可能
第一,原著中並未明確表示,田光已經命喪黃泉。所以,神農令極有可能依舊在隱藏了身份的田光手中;
第二,在吳曠所化名為金先生的回憶之中,存在著羅網對田光動手的相關記錄。假如田光果真命喪於羅網之手,那麼神農令極有可能已落入羅網囊中;
第三,田光也有可能早已預見到自身的結局,並將神農令交托給值得信賴之人代為保管。
然而,前麵兩種可能性對於喬鬆而言已然不再成立,畢竟田光如今確鑿無疑地死於星宿閣之手。如此一來,田光最為信任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喬鬆目光閃爍,隨即開口說道“速去有請陳平先生前來。”
顯然,要徹查此事,必須得借助羅網的力量方可達成。
焰靈姬目睹此景,朝著喬鬆微微躬身行禮後,旋即便轉身離去,一同離開的還有守候在此處的所有護衛,他們皆駐足於十步之外。
經過這麼多年與喬鬆的相處,這位嫵媚動人的女子也逐漸習得了一些中原人的行為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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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讓羅網幫忙,那自然直接得找趙高了。於是,在嬴政跟前伺候的趙高,又一次接到了喬鬆的親筆書信。隻是這一次,將書信打開之後,趙高卻大感意外。君上竟然讓他協助查農家的人!而且還是有可能滲透進了羅網,身上懷有神農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