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的恩德比天高,比海更深,你的胸懷,比草原更遼闊。孩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爸爸還有什麼吩咐?”
“還真有一個小要求,為父會派一個使者王子春去幽州,你們暗中派些護衛,保護他的安全。”
“爸爸隻管放心,孩子親自領人去,隻要孩兒的腦袋在,王大人的毛都不會少一根。”
“好孩子,去吧。”
段牙領著兩個弟弟,在石勒的安排下,秘密的逃回了幽州,見到了大哥段末懷。
“大哥,我把兩個弟弟領回來了。”
“混賬,爸爸待我們恩重如山,你怎麼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你讓我怎麼做人?聽聞爸爸雷霆大怒,把沿路的縣令縣尉的腦袋都摘了幾十個。”
段末懷很氣憤,本來他的部族在襄國大戰中實力受損,被匹磾兄弟排擠到了最貧瘠的地方,這還是仰仗著爸爸石勒在南邊有勢力,匹磾兄弟不敢明著來搶。
這下把自己的靠山也得罪完了,匹磾兄弟豈不是更加猖狂?
“大哥,息怒息怒。是爸爸讓我逃回來的。爸爸說了,他敬重大哥是個一諾千金的漢子,相信大哥即便是沒有質子,也還會像以前一樣的孝順。”
“爸爸的胸懷,真是像草原一樣廣闊。爸爸可是有什麼話帶給我?”
“有的,爸爸讓我和大哥說,請大哥多在王浚麵前勸進,大讚王浚的功德。”
“嗯,我知道了。爸爸的智慧真是像天空一樣高遠,王浚這老小子要倒黴了,待爸爸君臨幽州,匹磾兄弟還是我們兄弟的對手?”
“啊?爸爸要打幽州?”
“噓,瞎說什麼實話?這話可不能亂講,從今天開始,你一口咬死了,你是砍翻石虎,砍傷石勒,殺穿了鄴城,一路殺回幽州的,我部與石勒不共戴天,記住了嗎?”
“啊?記住了,大哥這是什麼計策?”
“這你都不知道?王浚那老賊,忌憚爸爸的實力,也怕咱們幫著爸爸南北夾擊他,隻有咱們旗幟鮮明的站在他這一邊,他才能按照爸爸的計劃走下去。”
“大哥高明。”
“哎,一般了,比起爸爸來,還是如蜉蝣見蒼穹。”
段末懷又去找段疾陸眷、段匹磾、段文鴦這些自家兄弟,賭咒發誓,石勒虐待三個弟弟,三個弟弟死裡逃生,他決定不認石勒這個爸爸,要重新站到王浚這一邊。
這好消息,很快就通過細作,傳到了薊城王浚的耳朵裡,後顧之憂一下就解決了。
正當王浚高興的時候,又一件高興的事情撞了上來,荀藩的使者荀歡帶著勸進信來了。
王浚拿著勸進信看了又看,一臉褶子都堆到笑上,“這,這不合適吧?啊?胡卿,你看這,民心啊。”
燕相胡矩瞥了王浚一眼,“主公,這恐怕是不妥,秦王已經在長安登基,現在天下喪亂,民心思定,主公還是應該……”
“唉,胡卿,晉德已衰,代漢者,當塗高。你看這都是民意,你不是常說民意不可違嘛?荀藩,你總知道吧?就是咱們荀綽的叔叔,那可是個正人君子,他都這麼說了,可見天下的民心就是如此。”“主公,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這路上經過胡奴的地盤,他是怎麼過來的?”
“唉?對啊,快傳上來,好好問一問。”
荀歡很快被拉了進來。
“你就是荀歡?這一路上辛苦了?沒有遇到什麼山匪流氓?”
“回大將軍的話,大將軍名震天下,哪有宵小之輩敢劫大將軍的使者。”
“嗯,劉演自然是會給孤這個麵子,但石勒那個胡奴,可不好對付。他也沒有為難你?”
“回大將軍,石勒聽說了小仆是給大將軍送信,態度立馬就變了,把自己的主宅讓給了小仆。”
“哦?果真有此事?”
“非但如此,石勒還專門派人給大將軍送禮來了,現在就在薊城之外。”
“哦?這個石勒怎麼也轉了性?”
“回大將軍,那石勒和劉演大人打了幾仗,折損頗大,又被劉聰的使者責罵,一氣之下,就想轉投大將軍。”
“嗯,沒想到,這個胡奴,居然也比某些人更懂得民意,民意不可違,胡卿,你說是吧?”
胡矩把頭一扭,根本不去理會王浚,王浚本想胡矩借勢勸進,然後自己按照約定流程,南麵讓幾次,北麵讓幾次。
沒想到這個胡矩,直接明拒了,王浚又把目光放到了自己人遊統身上。
“主公,末將的弟弟遊綸現在就在石勒那裡做主簿,他來信說,他都已經斷糧好幾天了。求我給他弄些吃食,不然他就餓死了。末將料想,這些胡奴怕是連年征戰,不事生產,糧食都快吃完了。”
“嗯,遊卿說得在理。遊卿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王浚瘋狂暗示,遊統卻也當沒有看到,畢竟這種臭名,誰也不想擔著。
遊統避開王浚的眼光,說,“主公,末將有一計,末將假意詐降,派使者去和石勒交通,看看那石勒的態度。”
“嗯,好計策。”
遊統的使者很快到了襄國,見到了正在挖野菜的石勒。
“就你,你竟然敢反叛王大將軍,砍了。”
石勒又派人把這使者的人頭送到了薊城。
王浚就更加高興了,看來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名聲,確實足夠自己登天一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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