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石勒恭恭敬敬的把棗泰迎進府上,讓出上座,棗泰也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王春,陛下賞賜給石將軍的麈尾,怎麼沒有拿出來給石將軍扇扇風?”
“回上使的話,小將素來仰慕陛下的風采,但山高路遠,不得見陛下聖容,今天看到陛下賞賜的麈尾,就仿佛看到了陛下一樣,小將已經將它供奉起來,早晚三拜,猶如見陛下一般。還請上使見諒。”石勒的戲也是極好的,甚至專門騰空了正房,就供了這麼一把麈尾在中央。
“大將軍有心了。”棗泰很是滿意這趟肥差,不但賺夠了銀兩,還賺了十個八個美女。
石勒陪著笑臉,總算是把棗泰送走,又同樣的把荀歡也送走,不同的是,送荀歡的時候,刻意的響動大了一些,耳朵尖的劉演密探應該是能知道。
果不其然,荀歡剛剛出來鄴城不久,就被劉演的密探抓回了劉演所在的廩丘。
“大膽劉演,你竟然敢私自扣留荀司空的信使,是誰給你膽子,劉琨嗎?他想乾什麼?”荀歡這幾天也是有些飄了,儼然把自己看成了促成三方大合作的首功之人。
劉演看著這個有錢沒命花的家夥,連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擺了擺手,吩咐手下的將領韓弘
“你帶著這家夥,去一趟長安,把人交給曲允大人。我實在懶得問。路上注意彆讓荀家的人給劫了。”
韓弘奉命押著荀歡,走小路,翻山越嶺,來到了長安,途中還差點被王如的餘黨李運、楊武給劫到,還好他們一門心思是往梁州跑,見沒追上,也沒有太過糾纏。
韓弘來得正是時候,曲允和索綝正對著地圖發愁,這個劉曜又耍什麼花招,率領十萬大軍,兩個月前,隻用三天就打下了馮翊郡,但這兩個月愣是沒有再前進一步,好像就在馮翊郡住下來一樣。
甚至聽說喬智明和呼延莫還被派到各個縣鄉稽查積案,體察民情。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把曲、索二人給打蒙了,兩人正愁沒人商議的時候,下人來報劉演的部將韓弘來訪。
那劉演可是和石勒打交道最多的,這種事情,他的部將說不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韓弘很快被邀請了進去,看到曲、索二人盯著地圖,就想退出來等二人商議完。
“韓大人,都是自己人,進來嘛。還有事情要請教韓大人。”
“下官惶恐。”
“哎,不要這麼說,對於胡奴的經驗,沒幾個人能比得上韓大人,眼下就有個難題,這劉曜兩個月前就占了馮翊郡,但這兩個月來,進又不進,退又不退,韓大人看他這是想乾什麼?”
“這……下官也是瞎猜,聽聞屠各胡奴劉聰、劉乂等人明爭暗鬥,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下官看這個劉曜就是出來躲清淨,外加擴大自身的實力。”
索綝一聽這話,雙眼直冒光,“那就是說,他不是衝長安來的?”
“多半不是,屠各這些人,派係極其複雜,劉曜現在就算是奪了長安,對他也沒有半點好處。”
“韓大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哎,對了,韓大人,劉大人那邊局勢緊張,你怎麼有空到長安來麵聖?”曲允順著一問。
“有一件大事,劉大人不敢定奪,還請二位大人決策,押上來。”
說著,荀歡也被押了進來。
“這是?”曲、索二人齊問。
“下官長話短說,他是荀藩的使者,去幽州勸進王浚,王浚投桃報李封了荀藩太尉之職,持節節製天下兵馬。”
“啊?”曲、索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同時說,“這不就是公然造反了嗎?”
“不能吧?荀藩司空可是陛下(司馬鄴曲允還抱著一絲希望。
“下官也不信,二位大人派人審訊一番這個小吏不就知道了?”韓弘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荀歡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很快就在三木之下,把能說的不能說都都說了。
“豈有此理,發兵去打這個荀藩。”曲允拿到供狀就跳了起來。
“哎,不必如此,現在不是正好要派個使者去琅琊王那裡嗎,就讓他順路把這個荀歡帶回去,他荀藩要是還明事理,自然會自殺謝罪的。”索綝擺了擺手說道。“對啊,還是這樣做好。韓大人,你辛苦了,來得這一路不太平吧?”
“是,沒敢走洛川,走得襄城、宛城,正巧遇到流賊王如糧儘嘩變,王如投奔了江州的王敦,下官差點被他的餘黨抓住,好在他們是趕著去梁州,說什麼裡應外合,拿下什麼光……我也就遠遠的聽了一耳朵。”
“梁州刺史,張光。索大人,張刺史危險了,既然劉曜沒有進兵的意思,那麼不如我們派兵去救張光,如果張光再有什麼閃失,長安就是腹背受敵了。”
“曲大人,怎麼能這麼想哪?長安重地,梁州,已經被益州李賊占去了大半,還不如讓張光保存實力,退到魏興郡來,這樣既可以擋著南麵,又可擋著東麵。”索綝一甩袖子,離開了曲府。
曲允見索綝不答應,還轉身走了,急忙又問韓弘,“剛才索綝是不是生氣了?是我哪句話沒有說對嗎?”
韓弘看得明白,但卻不便多說,隻好繞了個彎子說,“曲大人,現在是非常時期,能夠多團結一個刺史,就是少一個敵人。王浚、石勒勾搭在一起,兗州的形勢就更糟了,下官要回兗州了,曲大人可有話帶給劉大人?”
“啊?這就走了?好不容易來個能出主意的。胡奴狡詐,讓你們劉大人多保重自己,哎,還有,你看派誰做這個使臣合適?”
韓弘撓了撓頭,他是真的沒想到,曲允這個才能是真的不夠,
“大人自己定吧。”
“劉蜀怎麼樣?”
“大人英明。”
曲允發現自己真的不是做首輔的材料,才幾個月的時間,長安就被他攪得一團亂,提拔上這個來,和那個有血仇,直接當殿就把那個人捶死了。
而假意拂袖而去的索綝卻在家中的密室中見到了久違的仇人趙染。
“你的膽子很大啊?你知道嗎?你的人頭,現在很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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