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說,一萬戶?”
“這隻是讓我震驚,最多我跑到大將軍這裡來,惹不起躲得起。”
“真正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昨天,鄱陽太守紀瞻押送軍糧到湓口時,和我講之前的買賣依然有效,萬戶匠人已經備齊。”
“紀瞻?連他也陷進去了?這下可當真難辦了。”
“也可能紀太守,就是給人帶個口信。”
“即便如此,能托到紀瞻,這背後的人,也小不了。”
“大公子也猶豫了嗎?”
“你想借我的手,把你的競爭對手們,都鏟除掉,你好一家獨大,吃獨食?”
“屬下隻是想問主公,這筆買賣,屬下是做還是不做。”
“做,為什麼不做?宣城內史的事情,還要再等等,那幾個銅礦,我打招呼,你去買過來就好,要買賣公平,不要仗了我的勢,就強買強賣。”
“屬下本來就是本分的商人,就是因為怕了他們不本分的事情,才躲到大將軍這裡避難的。”
“好,情況我都明了了,這事情你就不要往外麵說了,對誰都不好。”
“屬下明白。”
“大將軍的靠山還不夠穩嗎?你何必急著要改換門庭?”
“不怕主公笑話,屬下怕他們連大將軍也買通了,大將軍那個人,主公是了解的,隻要錢到位,沒什麼人不能出賣的。”
“你這樣非議處仲伯父,他如果知道了,不會有你好果子吃。”
“屬下隻是照實講。屬下家中頗有財產,這錢一多了,膽子難免就小了,時刻緊張著,彆被人卸磨殺驢了。”
“你應該也聽過我的事情吧?我的手也黑得很。”
“所以,屬下打算腳踩兩隻船。”
“你這是在玩火,如果我們伯侄一心。”
“那屬下可為雙方和解奔走。”
“你倒是變通的很。”
“商人嘛,就講究個和氣生財。”
“今天這些話,你可以都告訴大將軍。”
“那,和紀瞻那邊的買賣,還做不做?”
“你想不想做?”
“本來是不敢做,現在有了主公和大將軍給屬下撐腰,屬下覺得自己強得可怕,沒什麼不敢做的了。”
“那就是想做了,想做就去做嘛,隻要你沒有強買強賣、仗勢欺人,咱們也不能被彆人給欺負了不是。”
“主公好像忘了問屬下,那徐馥是怎麼死的。”
“人死燈滅,我是沒興趣再去追究一個死人的事情。”
“屬下聽說徐馥的那些部曲,最後都投靠了駐紮會稽的南中郎將王含?”
“大將軍還真是什麼都和你說,不錯,徐馥的死,和我有關,我去把他們的頭子顧和陸玩威脅了一頓。隻是,你知道這些乾什麼?這並不能讓你多賺一個銅板。”
“屬下隻是想知道主公對他們的態度,畢竟屬下隻想和氣生財。”
“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主公要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挖出來,這樣才好摘新的。”
“這事情,你知道就好,可不要往外講。即便是講了,我也不會認。”
“明白、明白,還有一件事情。”
“周家?”
“是,周家一直仗著有軍功,始終壓沈家一頭。”
“哦,阿縉這次在洞庭湖,又立了新功,沈老板也要抓緊了。”
“阿~阿縉?”
“怎麼?沈老板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屬下希望主公一視同仁,稱呼屬下阿充。”
“阿充?沈老板比我長了得有20歲吧?”
“主公,屬下以前都白活了,今天見主公如重生再造,從頭活起,主公稱呼一個新生嬰兒是阿充,很合適。”
“沈老板,你身為大將軍的參軍,你不在前線出謀劃策,反倒在這裡諂媚?大哥,我想起他是誰了。”
周縉在彆的房間裡來回徘徊,總算是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