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頓了頓,說道,
“實話說吧,我也不想和你爭個高低,我也是被手下的人架到了這個份上,既然收納了張平的屬下,自然也要為張平複仇。”
“那怎麼辦哪?隻好對不住祖刺史了,等此間事了,我一定把祖刺史厚葬。”
祖逖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是說,沒得商量了,非要打不可了?樊太守就不怕死在太丘?”
“哈哈,祖刺史真會開玩笑,我都殺到你的家門口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樊雅滿意的看著自己身後,越來越多的士卒從土坑旁邊繞過來,逐漸的把祖逖的房子圍了起來。
“哎,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這樣,督護董昭何在?”
祖逖歎息了一聲後,腰板拔直了一截。
隨著聲音的落地,大大小小的房頂之上,飛出了如蝗箭雨,將各個街巷中的士卒殺得抱頭鼠竄,
也就幾息的時間,箭雨停下之後,又從房子兩側衝出兩隊快騎,把沒來得及逃走和耍小聰明躲避屋簷下的殘卒,也補了刀。
快騎繞房子幾圈後,回到祖逖身邊,緊接著是幾輛馬車踏著煙塵,一邊往馬車上撿屍體,一邊又把馬車上的屍體扔進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坑中去。
馬車過去之後,又出來幾隊背著土石的百姓,跑到土坑邊上,把背簍裡的土石都倒在土坑之中,將土坑填平。
然後一聲口哨響起,本來已經聚在祖逖身邊的快騎又衝到街上,把街上的坑窪之處踏平,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套流程下來,直把樊雅看呆了,自己剛才還勝券在握,現在就成了被隔在三道街以外的孤家寡人。
樊雅心中害怕,嘴上可不軟,說道,
“祖逖,你彆高興的太早,你不過是取得一個小勝而已,現在我的三萬大軍已經攻破你的營壘,打到這裡來,隻是時間問題。”
“再看看。”
祖逖手往前一指,樊雅順著祖逖指向的地方,看到那些背著背簍的百姓,並沒有撤走,而是在幾道街外,把街兩邊的房子上的泥土磚瓦也扒了下來。
隨著兩側房子的倒下,本就狹窄的街道,都被塞了起來。
眼見著後麵的譙城士卒就被隔了開來,剛才在房上的那些弓箭手,又頂到了這些剛壘起來的那些土夯上,向前射出又一陣的箭矢。
本來已經擠到跟前的譙城士卒,隻好往後退了幾步,躲避箭矢。
還沒有找到躲避的地方,譙城士卒就聽到身後的房子也塌了下來。
這街頭的幾百士卒,就被隔在幾堆廢墟之間,向前無路,後退無門。
祖逖一擺手,房頂上的旗令兵下了暫停攻擊的命令,
“樊太守,現在,還有那麼自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