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剛開始時安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次數多了,每次她想起記憶,每一次提到賀延之。
這個男人都會神情不自在,甚至眼中怕是有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害怕,驚慌。
京墨感受到手下那劇烈跳動的心臟,還有小姑娘這番直白表明心意的話,腦袋都有些怔然了。
心卻是跳是快要從胸腔內蹦出來了,被手下的心牽動著跳動。
“墨嬌嬌,我跟他是不可能再有什麼的,他犯的錯觸及了我的底線,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安綺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眼神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
“所以啊你不用總是介意他的,隻要你不犯錯,我是永遠不會主動離開你的。”
京墨對上小姑娘這雙漆黑澄澈的眼睛,看到了她眼中的認真,不是在哄他,心越發劇烈跳動起來。
他伸手一把將小姑娘摟入懷中,下巴放到她的脖頸處,嗓音雖澀然溫和。
“安安,你怎麼這麼好,我真的想一輩子長長久久永遠和你在一起。”
“墨嬌嬌,我們會的。”安綺也回抱住麵前這個沒有安全感的男人,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柔聲低喃哄著。
“所以啊,你完全不必患得患失的,這個賀延之完全不會對你我的感情有任何影響。”
哪怕她如今已經不記得和賀延之發生的事情了,但是她了解自己,她是一個土生土長,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對感情從骨子裡要求的就是忠貞。
觸及底線,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的,退一萬步來講,哪怕如今那個賀延之跪下來求她回去,她都不可能多看這人一眼。
京墨越發摟緊了懷中的小姑娘,唇角扯起抹苦澀的笑容,聲音卻越發溫和。
“好,不會了。”
怎麼可能不會啊,小姑娘如今是失去了所有記憶,把他錯認成了賀延之,給予他的這些溫柔耐心都原該是屬於賀延之的。
他就是一個竊賊,偷了彆人的一切,卻每天都在惴惴不安,等著被判罪的那一天。
若是小姑娘恢複了記憶,想起來了對賀延之三年的感情,又怎麼可能不會心軟……
“安安,不是孤不想讓你見賀延之,隻是他是中晉的太子,我們兩國趕路要一個月,我們才剛剛回國,也不能現在在長途跋涉的過去不是嗎?”
京墨不想賭,也不敢賭,他想要自私一回,絕對不允許小姑娘在恢複記憶前見到賀延之。
因此他第一次對小姑娘說謊了,隱瞞了他知道的一切。
安綺聞言有些失望,但也僅僅是如此了:“也是,是我剛剛太過衝動了,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就見到他。”
想了下:“墨嬌嬌,你應該見過賀延之吧,你能不能畫一幅他的畫像給我,讓我看一看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京墨身子一僵,麵上依然那副寵溺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那我一會就幫你畫一幅。”
說著把人推入被子裡,又替小姑娘把被子掖了掖,俯下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吻。
“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些睡吧,畫像我明日給你。”安綺的確已經很疲憊了,也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點點頭:“好,你也快些去睡吧,畫像不著急。”
京墨一直等到小姑娘呼吸均勻,睡沉了,這才出了宮殿,對守在門外的立夏吩咐:“照顧好安姑娘。”
立夏立即低頭應是。
……
此時已經是二更天了,京墨卻沒有回自己的寢室,而是去了書房。
鋪展開一張白色宣紙,提起狼毫筆在上麵開始作畫,直到三更天書房的燈才熄滅。
翌日一早。等安綺睡的自然醒時,還有些懵懵的,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日發生的一切,她已經回到了北離了,他們沒有在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