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診的意思就是指考官先看,確定了病症之後,參賽的大夫再看,病情和處方一致就為通過。
曾知元對自己於洪才很是放心,點點頭說:“辛苦你了。”
於洪才擺擺手,客氣的說:“不辛苦,應該的。”
他把手裡的看診資料交給曾知元後,就告辭離開了。
曾知元正要回小帳,突然看到前麵一對父子路過,那少年看起來麵黃肌瘦,走路需要人扶持,走上幾步之後還會停下來要水喝。
曾知元知道,自願來當病患的人,要麼是窮苦家庭患病的人想要免費求看個診。
要麼就是雖然家境富裕,卻因病症久治不愈,想借大會各地名醫來的時候,能借機治病。
曾知元看著那少年的模樣跟在後麵仔細觀察,隨後他在那手裡的那疊資料裡認真翻了翻,終於翻到了一個病症描述跟少年相似的病例。
仔細看了其中記載,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隨後,曾知元快走幾步,叫住了那對已經坐上馬車準備離開的父子二人,“兩位請稍等!”
父親回頭看著他,“請問您是?”
曾知元抱拳客氣道:“我是此次大會的考官,您兒子作為此次的病例之一,我有些疑問想要親自驗證一下,方便讓我替令公子看個診嗎?”
對方父親當然求之不得,立刻點頭答應了。
曾知元坐到馬車裡,仔仔細細耐耐心心替孩子看了診,隨後又問了些基本情況,包括年輕大夫忽略到的地方,他都一一問到了。
最後曾知元的臉色有些發白,這哪裡是什麼肝陰虛證?這分明是症狀不明顯,被誤診的胃陰虛症啊!
時舟在鬥醫大會現場跟人吵了一架,心裡還氣呼呼的,兩隻手攥成拳頭,去找她的小攤兒。
說來說去,還是賺錢要緊!
人還沒走到小攤前,就發現一群男人圍著她的小藥攤,一個個手托腮似乎在等著什麼,而明彪正滿頭大汗,拿著藥材使勁磨粉。
明彪麵前的竹筐上,原本堆成小山的藥包,已經被一掃而空。
而那些蹲在小竹筐周圍的男人們,不是好奇圍觀,而是在等著明彪把藥磨好裝成藥包之後,買回家。
時舟頓時站住了腳,眼睛瞪得老大,什麼情況?
自己賣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在旁邊觀望,偷偷摸摸看著就是不買,自己一走,這些人竟然一一窩蜂圍過去,把小攤都堵住了,讓原本想買美容養顏粉的貴婦人都不好過去詢價。
時舟站在原地沒過去,她怕自己過去之後,那些人又走了不買了,那她的藥包賣給誰呀?
就在這時,明老爺不知什麼時候挪到她身後對他說:“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你是個年輕姑娘,你賣那種藥,那些大老爺們誰好意思去買呀?”
“他們若是去買了,就意味著他們在女人麵前承認他們那方麵有問題,你們一走,換成男人看攤子,他們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時舟恍然大悟,難怪明老爺說什麼也要把她給支走,原來是老江湖看破了其中玄機,而自己還稀裡糊塗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剛剛還犯愁藥包賣不出去,現在好了,藥包壓根不夠賣,明彪緊趕慢趕的乾活,都不夠被人一次性買走好幾個療程的。
時舟:“……明老爺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學到了!”
明老爺客氣地擺擺手說:“這算什麼?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要知道你可是救了我兒子的命啊,我兒子的命不比這些藥材值錢的多?這可是救命之恩,讓那小子給你乾兩天活,這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明老爺也覺得奇怪,他那個懶兒子平時讓他乾點什麼,磨磨唧唧要磨蹭老酒,沒想到今天讓他替時大夫賣藥,他倒是乾的熱火朝天時大夫讓他怎麼磨,他就聽話的怎麼磨,讓他按照多少比例來裝藥,包他連一克誤差都不允許有,藥包包的可認真了。
明老爺心裡有些高興,覺得兒子終於願意乾活了,但又隱隱有些擔心,他兒子是不是對明大夫有些什麼不該有的小心思啊?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明老爺可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時大夫可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救的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救了好幾次。
他們家當初還那麼對待時大夫,時大夫都沒有跟他們一般計較,還大大方方的原諒了他們,光這一點明姥爺心裡就不好意思說其他的。
好在兒子暫時也沒說什麼其他的想法,明老爺心裡雖然有些提防,但對時舟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時舟可沒想那麼多,有人替她乾活,她可是巴不得的。
再說了,她一路上省吃儉用,還把自己的乾糧都分給明彪,圖什麼呀?不就是為了圖到了通州之後,能占點明家的便宜嗎?
明彪一上午可被累壞了,等到中午準備吃飯的時候,他兩隻胳膊就不住的哆嗦,然後想在時舟麵前邀功,還說:“時大夫你看我的胳膊,控製不住的哆嗦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少年得了老年病呢!”
明彪的外祖母就是因為年紀大了,兩隻手控製不住的哆嗦,吃飯都沒辦法,得有人喂到嘴裡才行。
時舟回到客棧,洗漱後準備睡個午覺,外麵突然有人敲門,說外頭有人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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