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微微卻神色平靜,她熟練地打開酒瓶,將酒緩緩倒入紙杯中,動作利落又帶著幾分決然。
酒香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混合著海風的鹹澀,形成一種獨特而複雜的氣息。
她將倒滿酒的紙杯遞到徐笑笑和小美麵前,目光堅定而深沉:“來,都喝點。這日子再難,咱們也得熬過去。奶奶走了,咱們心裡都難受,可這難受不能一直憋著,得找個法子宣泄出來。”
小美看著眼前的酒杯,眼神有些恍惚,她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徐笑笑皺了皺眉頭,猶豫道:“微微,咱們三個女孩子,在這海上喝酒,是不是不太合適啊?而且,這酒……”
南微微輕輕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與灑脫: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茫茫大海,就咱們三個,沒有旁人瞧見。這酒啊,就是咱們此刻的良藥,喝下去,或許能讓心裡好受些,至於煙,想抽就抽一口,不想抽就罷了。”
說著,她自己先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嗆得她咳嗽了幾聲,眼中也泛起了淚花。
小美看著南微微的模樣,心中一陣觸動,可是昨晚喝的勁頭還沒有過,還有點難受。
“這酒是果酒,沒有度數,喝吧!”南微微說了一句。
她緩緩伸出手,接過酒杯,手指微微顫抖著。
凝視著杯中的酒,仿佛看到了奶奶那慈祥的笑容。
她深吸一口氣,也學著南微微的樣子,喝了一小口。
酒液入喉,那股辛辣瞬間在味蕾上炸開,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但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心裡那股壓抑已久的悲痛似乎稍微減輕了一些。
徐笑笑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看著眼前這兩個與自己情同姐妹的女孩,心中感慨萬千。
她知道,此刻她們都需要一種方式來釋放內心的痛苦,而這酒,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三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船上,喝著酒,偶爾抽上一口煙。
太陽漸漸西沉,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絢爛的紫紅色,海麵上波光粼粼,美得如夢如幻。
可她們卻無心欣賞這美景,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用酒和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試圖忘卻這失去親人的痛苦。
徐笑笑望著那包煙,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去,指尖觸到煙盒的刹那,心底竟湧起一絲叛逆的快意。
以往,傅言琛那冷峻的麵容便會浮現在眼前,他總是板著臉,不許她碰這些東西,仿佛這些是洪水猛獸,會侵蝕她純淨的世界。
曾有一次,她趁傅言琛不在,偷偷嘗了一口煙,那辛辣的滋味嗆得她眼淚直流。
可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傅言琛就像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身後。
他一言不發,隻是用那冰冷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讓她在牆角站了一整晚。
那一晚,她又冷又怕,心裡對傅言琛滿是埋怨,可如今想來,卻也成了回憶裡一段獨特的插曲。
此刻,徐笑笑不再猶豫,她取出一支煙,動作略顯生疏地夾在指間。
小美也默默地拿了一支,她那紅腫的眼睛裡,透著一絲迷茫與決絕。
南微微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也跟著取了一支。
三人湊在一起,南微微率先點燃了煙,徐笑笑和小美也學著她的樣子,將煙湊到嘴邊。
第一口煙吸進去,媽呀,這是什麼味道,笑笑皺眉,真難吃。
小時候她見傅言琛天天抽煙,就很好奇,才去偷偷抽,結果,還沒有抽就被逮了,她一直都很好奇,這個煙是什麼味道,現在,知道了。
這個味道,,,一言難儘,煙下去的第一口,辛辣的氣息瞬間在口腔和喉嚨裡炸開,她們三個人都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那模樣狼狽極了。
不明白男人怎麼喜歡這東西,,,
但很快,徐笑笑明白了,接著第二口、第三口,一口接一口,漸漸適應了這股味道,真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滋味。
煙霧從她們的口中緩緩吐出,嫋嫋上升,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她們相視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調皮,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對命運的小小反抗。
她們像是一群自由自在的孩子,遠離世界裡那些紛繁複雜沉重的事情。
她們隻是在船上,任由她們在這片海天之間,任由她們在這片搖曳的小船上,如此的放鬆,又如此的的自由。
徐笑笑輕輕彈了彈煙灰,看著那包快被抽出來的煙,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光。
腦海裡麵都是傅言琛嚴厲的麵容、那雙冷漠又霸道的眼神情,都成了過往雲煙裡的畫麵。
她深吸一口氣,將煙灰輕輕掐滅:“喃喃自語:“以後可不會,我不會再這麼聽話了,也不會再讓傅言琛管住規矩了……”
小美吐出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她的眼神仿佛也隨著煙霧也飄散開來。
她望著那片漸漸消散的海際,,輕聲說道:“奶奶走,她最喜歡看海了,以後她走了,這世界就變得好安靜,可至少,還有,還有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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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微微看著海天,那絢爛的霞光,吐出一口煙,她仰頭望著天空,眼中帶著一種解脫的。
她知道,生活裡就是這樣,總會有遇到難題,會讓人學會放下。她輕輕歎了口氣,說:“咱們就這樣,,,,小美,等會兒哭完,,咱們三個,,一起熬下去,就完,走吧。”
三人的聲音,在海風裡飄蕩,,久久不散。
三個人繼續喝酒,繼續抽煙,殘陽如血,將海麵染得一片赤紅。
徐笑笑斜倚在船舷邊,隻覺那鹹澀的海風似帶著千鈞之力,直直地往她身體裡鑽,吹得她腦袋昏昏沉沉,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紮著。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股脹痛,可效果甚微。
“笑笑,,,你還可以不。”南微微問了一句。
“可以,,,,”
就在這時,她放在兜裡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鈴聲在略顯嘈雜的海風聲中顯得格外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