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像黃雀的眼神沒有一絲光彩。
他的眼睛也隻是微微打開了一些。
“中醫？全世界最好的中醫就在我們首都，如果在首都都看不好的話，在其他地方恐怕也很難看好。”
老爺子的聲音很輕，但是黃雀都聽見了，一旁的父親也附和道“是啊，你爺爺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都看過了，這人的身體退化了，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無能為力。”
黃雀還想再掙紮一下，畢竟爺爺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爺爺，可是您之前吃的千年人參，還有甲第送的藥酒，都是出自於他手。”
老爺子微微側了側頭。“那個藥酒啊，的確是好東西，喝了以後就難免讓我懷念以前和戰友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那真是舒坦。”
黃雀凝神。“既然這樣，爺爺要不，我讓他再給您送一點過來。”
老爺子微微咂巴了一下嘴“怕是等不到他的酒，我就已經下去陪那些老家夥們一起喝酒了。”
“不會的，爺爺您還有百歲的壽辰要過呢！”
“等不到那天了。”老爺子有些歎息的說道。
“那爺爺，我們黃家與彭家的較量還要繼續爭下去嗎？”黃雀的語氣越發的蒼涼。
“我們黃家立足於京城百年，也就差了這麼兩天，可惜啊可惜，我雖有不甘，但是爺爺大限將至，無法再庇佑你們周全，以後的路，得靠你們自己了。”
老爺子的手緊緊的抓了抓黃雀。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了，黃家將低彭家一等。
他也遺憾自己沒能在最後幾天幫助兒子更進一步。
可是時代就是這樣。
有的家族黯然褪色，有的家族悄然崛起。
自己可以陪他們走一段路，但不可能走完全部的路。
真正的一個家族想要持續下去，得靠每一代人的努力。
黃雀也緊緊的握了一下爺爺的手。“你這是確定了嗎？不治也不爭了？”
老爺微微的點了點頭。
片刻，他小聲說道“雀兒，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爸爸有話要說。”
黃雀起身剛想走，周甲第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黃雀不小心按到了外音。
周甲第急切的問“怎麼樣，老爺子答應讓楊夏治了沒。”
黃雀起身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應。
“沒有，爺爺可能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當一個老人開始服老，不再抱怨疾病，不再害怕生老病死，也是開始對這個世界不再抱有想法的時候。
“那太可惜了。”
然而這邊老爺子聽到了周甲第說到楊夏的名字後表情驀然一凝，原本暗淡的雙眼，刹那間迸發出一陣神采。
黃雀半隻腳已經踏出了房門，老爺子忽然大聲的喊住了他。
“雀兒，你等一下！”
黃雀拿著手機不解的回頭。
“怎麼了爺爺？”
“你過來爺爺有事情要問你。”
黃雀走了過去，半蹲著拉著爺爺的手。
“雀兒，你知道香江的算命先生是怎麼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