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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竹簽(1 / 1)

畫中仙緣!

待出了後廚的院落,蕭瑟漸入眼簾,齊燕跟著荊涼夏,一路嘟囔著韓諭為何不將這院落好生打理一番,卻不想荊涼夏隻是隨意一句“房小住人,房大住鬼”便堵上了齊燕嘰嘰喳喳的嘴。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臨畫閣,餘光瞥見之前沈碧匙住過的房間,荊涼夏忽然心中一陣苦澀“我找過這處院子的每個角落,包括她之前住的屋子,都沒有畫卷的蹤跡。”

“你與其在這府邸裡找,不如直接去太子府要,那個細作必定將畫交給了她主子。我就不信了,難道他還不肯還了嗎?”齊燕忿忿道。

“人心難測,這朝局一事,乾坤於掌,難以玩動。一場權利的遊戲,往往死傷慘重。她不過就是個可憐的人,她本是太子妃處心積慮送進來的人,她的死,他們根本不可能眨一下眼睛。”荊涼夏將看向沈碧匙房間的視線慢慢收回來,回頭對齊燕說道,“你平日裡,是與我同睡,還是回畫裡?”

荊涼夏說罷推開自己房門,齊燕跟著荊涼夏環顧整個房間,待四處打量一番之後,齊燕抿嘴道“與你塞一張床,難受得很,我還是回畫裡住吧。”

齊燕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尋了一個放在偏僻角落的樟木櫃子,將自己的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底層。後退兩步,齊燕搖搖頭,又將畫拿了出來,緊緊抱在懷裡“涼夏,我老覺得這世子府不安全,你的畫就是在這丟的。萬一我的畫也被盜了,那怎麼辦?”

“這樣吧……”荊涼夏示意齊燕將畫給自己,齊燕遞過畫卷,荊涼夏拿著畫卷轉身爬上床,將畫卷小心謹慎地放在了自己枕頭旁邊,回頭彎目一笑“我與你同睡,可好?”

齊燕歪著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畫卷,正正直直地擺在軟枕的旁邊,她笑眯眯地點點頭“就這樣吧,平日裡我還可以抱著它呢,晚上再放在你枕邊。”齊燕說完,也爬上了床,一把抓過自己的畫卷,又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荊涼夏撅著嘴看著她“成日裡抱著,抱皺了怎麼辦?”

“這畫紙好得很,朱掌櫃帶著我們東奔西跑那麼多年,也沒見一幅畫有損。”齊燕很寶貝地輕撫著自己的畫,像是在看一件得來不易的寶物一般,手不釋卷地反複摩挲著。

荊涼夏想到自己的畫,不免心中澀澀,若是自己妥善保管,那豈不是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呢。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還不如早些去太子府,拿回自己的畫卷,這樣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荊涼夏挪開視線,看向彆處。

正欲抬手撩開麵前一縷發絲,忽然袖中什麼東西生生咯了自己一下,荊涼夏皺著眉在袖中摸索一番,竟是上官煜硬塞給她的那把香扇。桃粉扇穗搖搖晃晃地掛在扇柄處,展開一看,扇麵鏤空雕花,閒雲野鶴傍山水,一幅精工細活的山水情,加上白檀香膩,竟是一把巧奪天工之作。

這真的是天香閣姑娘的用品?

荊涼夏蹙眉將扇子放在軟枕邊,齊燕眼尖,伸手拿起扇子好奇地展開“咦?這扇子倒是漂亮,比執扇圖的裡那把扇子還要漂亮些許,你從哪弄來的?”

“剛才那個左丞相家大公子送的,就是那個穿玄紋紅衫的人。”荊涼夏道。

“那個人送的?”齊燕狐疑地又仔細看了一遍香扇,“上好的白檀,香氣怡人,若是這上麵題字吟詩,豈不是傳情仰羨了?”

說罷,齊燕偷偷一笑,將香扇塞進荊涼夏手中,荊涼夏一聽齊燕說道“傳情仰羨”,頓時麵露羞赧,道“青樓女子送他的玩物,他能拿來傳什麼情?”

“原來是青樓女子送的呀,那他還給你做什麼。”齊燕嘟著嘴,似有些不滿。

荊涼夏搖搖頭,揚手將香扇隨意扔在一邊。抬手之間,忽然袖中掉出一物,落在香扇一邊。待正眼一看,隻見一根竹簽歪斜在香扇旁,那是前不久,在落音寺碰到的奇怪老道士給她的。

荊涼夏抬手拿起那根纖細的竹簽,仔細端祥了一番。這竹簽呈細窄片狀,扁平薄滑,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卻什麼字都沒有,荊涼夏不免有些疑惑。她拍拍半躺在床上的齊燕,低聲道“你可見過這個?”

齊燕慢悠悠坐起身來,見荊涼夏手中一根纖薄的竹簽,她似乎也很是好奇。

“一根竹簽?”齊燕從荊涼夏手中接過竹簽,仔細地看了幾下,“不就是一根很普通的竹簽嗎?你從哪弄來的?”

“我前幾日去京城城郊的落音寺上香,在落音山的後山,遇見了一個奇怪的老道長,麵目很是猙獰。他與我說了有關‘得畫者得天下’的傳言,但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後來他給了我這根竹簽,我就拿著了。”荊涼夏說完,又仔細形容了一下那個奇怪老道的長相。

齊燕眉頭緊鎖,深思了片刻,荊涼夏以為她必定知道什麼,卻不想齊燕聳聳肩道“我沒見過、也沒聽過這個老道長,他知道那麼多,難道來自昆侖仙山?”

“我也懷疑他來自昆侖仙山,可是我那日問了他,他卻說自己隻是普通人而已。不知為何,總覺得他雖然長相猙獰,卻很麵善似的。”荊涼夏搖搖頭,看著那根光禿禿地竹簽,滿腹不解。

若是這老道真的來自昆侖仙山,那豈不是找到他,就能帶她們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呢。

“五十年前,昆侖的畫仙來西楚國收了十二個徒弟,那年承畫仙福瑞之兆,一年都風調雨順,百姓安樂,秋收滿載。先皇還就此送上請帖,誠邀過一些昆侖仙山的仙人,收徒的畫仙就是其中之一。”齊燕一本正經道,如她親眼所見一般。

“五十年前的事,你知道些什麼,那個時候你還沒被畫出來吧?”荊涼夏莞爾側目,打趣著齊燕,“對了,你是何時從畫中醒來的?”

“二十年前?還是二十一年前?”齊燕挑眉思索一番,“我隻記得,我一醒來,便在畫中了。當時可真的是什麼都不懂,不像你,倒像是見過些世麵似的。”

荊涼夏心中尷尬一笑,那是自然,自己承了畫自己的那位畫師的“大恩”,活了三生三世,畫師犯了錯,卻硬是將她的魂打入了異世,曆經兩個生死輪回,才回到畫中。如今一想,當真是如看戲一般,燈火光中回望戲台,大半月前初來未到時候,覺得這個世界漂渺得不真切。現下一想,這裡,不過也是一個為了天下,和權利大擺棋局的地方。

“聽府中下人說,當今皇上四十八年前繼位,不足六歲。倘若五十年前昆侖仙人真來了一批仙人,先皇已入垂死之際,怎麼可能放走那批仙人,恐怕早就讓他們研製仙丹,以延年益壽了吧。”荊涼夏抬眼問道。

齊燕似乎想了想,覺得荊涼夏說得也並無道理,畢竟自己醒來之時,已經過去三十年了,隻知道十二幅畫曾經引起江湖一場浩劫,卻不知昆侖仙人是否真的曾經大批進入西楚國境地。齊燕努力回憶了一下,道“最早醒來的是觀魚圖,你可有印象?她知道的比彆人都多,據說,畫師剛畫完,她便醒了,可是她也不曾對我們說過有關‘得畫得天下’的傳言。”

“觀魚圖?”荊涼夏在腦海中仔細搜索了一番。

十二幅畫,每一幅都將景和人融為一體,人入景,景襯人,除卻畫中美人名,無一筆題字詩闕,隻剩下儘得風流的妙處。

一幅幅畫從腦海中閃現,荊涼夏忽然想起來“祝之芸?”

“你記性倒好,僅此一麵,倒是記得清楚非常。”齊燕笑著打趣道,“我知道的,都是祝姐姐與我們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多,這麼多年,一直跟著朱掌櫃走南闖北,倒也樂得安生。隻不過,現今十二幅畫出世,引得朝政之人蠢蠢欲動,我們又能如何,還不如回昆侖仙山。”

荊涼夏沉默片刻,五十年,對她們畫中仙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沉寂那麼久的十二幅畫,忽然從一個販賣春宮圖的畫店掌櫃手中得以重見天日,總覺得,這個巧合,似乎也太過巧合了一些吧。

傳言雖說是傳言,可是若人信,那就是事實,若無人信,那就是空言。

朝堂之人,恐怕還是信者占據多數吧,既然有人把她們推上風口浪尖,那麼她荊涼夏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放出“得畫得天下”的傳言,引無數權謀之計接憧而來,甚至盜走了她的畫。

“發什麼呆呢?”齊燕見荊涼夏直直盯著某處,良久沒有反應,忙伸手在荊涼夏眼前揮掃一下。

“沒什麼。”荊涼夏回過神來,略有苦澀,“如今之計,隻能先找到我的畫。寄生於畫,畫毀人亡,若是有心人真的要我的命,不過是頃刻間的事情。”

齊燕聞言,亦低頭不語,須臾,她忽然道“明日不是韓諭要帶我們去京兆府嗎?我們去問祝姐姐,‘得畫得天下’的傳言,究竟出自何人,究竟是怎麼和我們扯上關係的。若是知道些許蛛絲馬跡,豈不是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你的畫卷了?我覺得,既然太子讓細作盜走你的畫,那我們就從太子身上入手。”

荊涼夏點點頭,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這麼多天過去了,雖然畫卷一直不見蹤跡,但也並不見背後那人有所行動,看來,他不會輕易要自己的命吧?

看著齊燕眉間一絲擔憂顧忌,緊緊抱著自己的畫卷,久久不肯撒手,荊涼夏隻得無奈嗟歎,將手中的那根光禿禿的竹簽又塞回袖子裡。

看似平靜如水的西楚國,終於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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