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霸天先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這是哪?”
等他看清眼前站著的服務員和一旁候著的自己人,才猛地驚醒幾分。
另一邊,胡霸天也被扶坐起來,一臉睡意混雜著惱怒。
有人遞來濕毛巾,他粗魯地接過去,抹了把臉。
冰涼的水汽短暫地驅散了醉意,他眼睛終於能對焦了,雖然腦袋還是昏沉得厲害,但至少認得出眼前的人、聽得懂對方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
胡霸天雙眼赤紅,怒吼一聲,聲音幾乎震動了整個房間。
他低頭一看,自己渾身上下隻剩半截褲衩,布料像是被人胡亂扯裂,邊緣還掛著幾絲殘線。
除此之外,彆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反正地上到處都有衣服。
他惱羞成怒,隨手從地上抓起兩件不知是誰丟下的衣服,匆匆往身上一套,也顧不上是否合身、是否乾淨。
就在這時,他瞥見角落裡的胡無憂——幾乎全身赤裸,蜷縮在桌子的影裡,模樣狼狽不堪。
幸好侯經理帶進來的人都是男性,這場麵雖然難堪,但至少還沒到更加不堪的地步。
要是現場有女同誌,那可真就是丟人丟到家了,甚至要落得個“欺負女同誌”的罵名。
侯經理站在一旁,麵色尷尬,語氣儘量維持鎮定,低聲解釋道:“不好意思,胡先生,我們初步推測,你們酒裡可能被下了藥……而且,很可能是您兒子做的。”
胡霸天一聽,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發作,卻被胡無憂一聲大吼打斷:
“放屁!老子就隻在第一瓶紅酒裡麵下藥了!其他的我根本沒碰!”
他這話脫口而出,幾乎是自爆其短,聲音裡混雜著憤怒與委屈,場麵一時僵持不下。
“蠢貨!”
胡霸天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額上青筋隱隱跳動,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然而,侯經理卻隻是微微一笑,神色從容,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隻要胡無憂親口承認下了藥,他的目的便已達到,其餘的都不過是過程罷了。
“把他們都弄起來,走!”
胡霸天朝手下厲聲喝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名手下迅速行動,將癱軟在地的人一一拽起,場麵混亂卻又有序。
他環視四周,目光所及儘是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著各式衣物,有些甚至被撕扯得不成樣子;桌椅上酒水橫流,玻璃碎片和吃剩的菜肴混在一起,顯得肮臟而淩亂。
空氣中還彌漫著酒精與香水混雜的濃烈氣味,令人呼吸發窒。
就在這時,侯經理穩步走來,從身旁的服務生手中接過一張打印清晰的賬單。
他麵帶微笑,語氣禮貌卻不容拒絕地說道:
“胡先生,這是今晚的賬單。”
“請您過目。”
“結清之後,各位就可以離開了。”
胡霸天接過賬單,目光從上至下迅速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