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和朱允熥和太子不斷的勸著皇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著。
老三的話讓皇帝是句句紮心,說的也有道理,可皇帝卻不願意認這個理。
涼王就那個脾氣,到死都不會變!
這世間,再大的道理也大不過君臣父子,從涼王和他爹爭吵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不忠不孝,這也沒什麼說的。
涼王府!
天氣熱的人發慌,涼王光著膀子,坐在大堂吃著西瓜,吃的很快,吃完就把瓜皮狠狠的扔了出去,好像在發泄一般。
“千歲,父皇對咱們不錯,你去給父皇認個錯吧!”
微兒挺著大肚子,半靠在椅子上,苦苦勸道:“你也要為咱們的孩子考慮啊,不能一出生就住在宗人府吧!”
“我又沒做錯,我憑什麼認錯!”
一根筋的涼王不屑道:“我爹這個人,彆人不了解,我還能不了解嗎,外剛內柔,他不會對自己的孫子怎麼樣的……”
“把剛出生的孫子關進宗人府,我爹他裝了三十多年的親情就全毀了,史官會怎麼記他……”
“無非就是四個字,虛情假意!”
“什麼重視親情,什麼父慈子孝,什麼君臣父子,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
微兒有些聽不懂這些話,無奈的說道:“千歲,咱彆折騰了行嗎,等孩子出生,咱們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不要和衛王爭什麼,更彆和父皇賭氣,行嗎?”
“不行!”
涼王態度堅定的說道:“老四這個狗東西,我早晚要收拾他一頓,徹底治服他,至於父皇,我沒做錯什麼,我一定不會主動認錯的,哪怕現在就派人來賜死我,我也絕不會低頭!”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我就算死,我也要帶著那口氣的去死!”
“你記住了,不管我爹怎麼處置我,我都認了,你都不要去求情,我朱文均丟不起這個人!”
微兒拭著眼角的淚水,鄭重的點頭,她隻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可她偏偏遇到了不安穩的涼王。
……
永興二十八年,十月!
周王坐著馬車一路緊趕慢趕,走到川蜀之地時,朱高煦已經到了駐紮在永昌的明軍大營。
烈日當頭,把人曬的頭昏腦熱,軍營士兵無精打采,完全看不出任何鬥誌。
朱高煦帶著兒子朱瞻域一步步走向中軍大帳,一路之上看到,整個大營都死氣沉沉的。
“沐帥,高陽郡王來了!”
沐晟做為帥案前,扶著額頭,眯著雙眼,神情苦惱,即便兩杯酒下肚也消除不了他心中的鬱悶和身體上帶來的不適。
“請!”
沐晟扶著桌子,全身無力,頭暈腦脹下,強行打起精神,緩緩起身。
朱高煦大步走了進來,沐晟連忙抱拳行禮道:“見過高陽郡王!”
朱高煦眉頭一皺,問道:“怎麼病成這鳥樣了?”
沐晟歎息道:“也不知道是什麼疫病,倒是死不了人,就是全身發軟,沒勁,腦袋也是一陣一陣的疼,軍醫也是束手無策,實在苦惱!”
“行了,你休息吧,我來替你!”
朱高煦將手上的聖旨扔了過去,朝廷換將的消息已經送到了前線,沐晟自己也早已知曉。
戰事刻不容緩,朝廷等不到沐晟痊愈再戰,隻能臨時換將,隻是讓沐晟沒想到的是,這個新帥竟然是高陽郡王朱高煦。
沐晟命親兵將帥印,佩劍,地圖等物全部交給了朱高煦,心中那是十分的不甘,他都率軍打到麓川腹地騰衝了,最後因為這場疫病功虧一簣。
“三十萬大軍,如今大半得了疫病,隻有七萬多人能戰,敵我兵力相差三倍有餘,這仗……”
沐晟說著目前的情況,朱高煦直接坐在帥案上,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