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茫然的看著那叫淩虛的人不死心的想要再摸摸，而窩在水杉懷中的狐狸維持著團子的狀態發出了警告的低吼聲。
淩虛最後還是放棄了，轉頭看向還有些茫然的郭嘉說“怎麼了，南柯一夢後分不清了是嗎？”
“南柯一夢？”果然，那個時候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但郭嘉完全記不住了。
水杉有些擔心，扭頭看向身邊也皺眉的人問道“淩虛……這是怎麼回事？”
淩虛繞著郭嘉研究了一圈，答道“可能是在棋盤中過的太過真實，所以還未能想起進入棋盤前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再看看吧。”
郭嘉什麼也聽不進去，想起什麼，忙回頭去看。
棋盤上的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上次看是白子輸，黑子勝，而這一次，白子竟神奇的反敗為勝，以占據邊為多而勝了黑子。
水杉撫摸著懷中的狐狸走上前來說“又是你贏了呢。”
“三千年三千盤，今日總算是畫上了句號。”淩虛打開扇子呼呼的扇了幾下，看向沉默的水杉道“你今日便完成了他的心願，恢複三國的時代，也好了卻這一塵緣。到時候，也能安心的……”
淩虛說到這裡，垂目不再吱聲。
“是啊，竟磨蹭了三千年……”頓了頓，水杉轉頭看向疑似察覺到了什麼的郭嘉，說“按照之前所說，水杉會履行……”
“等等。”郭嘉打斷了水杉的話，笑著道“三千局換取水杉一生一世。”
“什麼！”淩虛聽後大怒，喊道“遊魂！你可知水杉一生有多麼漫長！竟敢要他一生一世！”
郭嘉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嘉還覺得如此少了呢，不如便永生永世如何？”
水杉微微睜大眼，疑惑的看向竟然改變了初衷的人。
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不管輪回多少次都將糾纏在一起。
“這跟你之前的願望可不一樣。”水杉疑惑了。
三千年來郭嘉陪他下棋總會跟他講還跟在曹操身邊時候的事情，隻可惜他死得太早，並未能幫主公拿下天下。
想起當初與曹主公初見，得賞識時，郭嘉笑笑，“以前是年輕氣盛，沒什麼牽掛，不想埋沒在那亂世之中，如今……”心中有了惦記的人，哪能像以前那樣不要命，“有人生生世世相陪，也不會寂寞了，你說是不？”
“……不寂寞嗎？”居住在這山中不知過了幾個千年，與鳥獸相伴生活也算快樂，但它們卻不能用語言與自己交談、下棋，淩虛也隻是偶爾才能來看看自己，“寂寞……”
水杉嗬嗬笑了起來，笑了好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回答“那麼，吾便完成汝的心願。”
水杉將手按在了郭嘉的胸前，微微用力，便有一股暖流流入了郭嘉的體內，他能感覺到，無形中被什麼勒住了身體，但很快那種感覺就又消失了。
“唉。”淩虛歎了一口氣，實在是沒轍了，“明明能消除的塵緣，卻偏偏寧可不要人們爭搶著想要的地位也要舍去，水杉啊水杉……”
淩虛搖著頭，轉身邊走邊歎道“你也不愧為鳥雀之首了。”
郭嘉扶著有些脫力的水杉，聽著已經離去的淩虛在吟著什麼，隻是距離太遠，他並未能聽清那些詞。
鳥雀有小鳥的意思，但也不妨礙郭嘉想象自己身邊的人到底是何來頭。
“鳳……不，應該是凰？”
“並不是那樣厲害的存在，他在瞎說。”水杉搖搖頭，“與表兄相比，我隻是個比較普通的存在。”
“……比如說？”郭嘉覺得就算普通對他來說也是來頭不小的。
水杉無奈，隻得拉著郭嘉往家邊走邊解釋道“隻是隻不能再飛了的重明鳥。”
郭嘉扶額，果然來頭很大呢，怪得不得殿下力氣這麼大，因他是重明鳥啊。曾聽聞過重明鳥力大能與野獸搏鬥。青銅燈大部分的造型也有重明鳥的樣子。
“……與表兄弟姐妹鳳凰相比，我非常普通，並不那麼出彩……又不能再飛了。”飛行對於鳥兒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可惜水杉遇到了些事，翅膀受了傷，自此不再能飛，隻能終生呆在這山中守著棋盤過日子。
郭嘉安慰的拍了拍水杉的後背，又問道“那，這裡又是哪兒？”
“西王母所在玉山的一角。”
聽到了更加不得了的人物呢……。郭嘉隱隱也有些猜到了那位淩虛閣下到底是誰了，但他還是為了以防萬一問了一句，“不知那位淩虛閣下的全名是？”
“淩虛真人。”
“……張張良張子房？”郭嘉直接愣在原地，他剛才與兒時崇拜的軍師談過話了……
“嘉……真是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