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途!
加入天外樓天符樓的入門考核,並不是什麼隱秘,在周抱璞決定要憑借著自己的力量,進入到天符樓中的時候,符癡就已經告訴了他相關內容,所以這三天來,周抱璞一直以來就在做著相關的準備。
依照符癡所說的,在周抱璞看來,決定著能否進入到天符樓的關鍵,主要是考察選手的勇氣和毅力。隻有當一個選手具有真正的大毅力和大勇氣的時候,才會被收進天符樓之中。
當然不同於其他宗門的是,天符樓的進入,當然是需要一定的特殊的天賦的。即便是有大勇氣與大毅力,可是如果沒有修煉符道一途的真正天賦,那麼他們即便是加入到了天符樓之中,也隻能成為與符道無緣的平常煉血途而已。
周抱璞聽了這些,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因為他已經知道,既然連身為天符樓樓主的符癡,都已經斷言他沒有了修符的天賦,那麼來看,他多半是與修符無緣了,是以心中有些不爽快。
然而,周抱璞並沒有感到絕望,相反還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一絲期盼。
他想要知道,是不是真得如同符癡看到的那樣,他的天賦,真正的是不值一文!
所以,就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渴盼有人能夠在他行刑的那天劫法場一樣,周抱璞期待著等到真正的參加考核的那天,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毅力這一方麵,雖然他很自信,可是因了眾多人員的競爭,不得不對自己多加磨練起來。
依循符癡的建議,周抱璞現在正在一個參天古木邊,劈劈啪啪地砍著它的枝乾,他手中的彎鐮透著寒光,鋒芒閃閃,顯得格外的惹人眼球。
周抱璞這樣鍛煉自己的臂力,已經快有三天了,明天就是入門考核的日子了。
要是讓符癡說,周抱璞今天本來應該放棄鍛煉,休整一天,為即將來臨的考核養精蓄銳的。
可是,周抱璞並不這麼認為,他認為,由於自己的底子薄弱,好不容易兩天來積累的激情與動力,如果在今天被消磨的沒有了的話,未免很是可惜,因此依然堅持著不變的訓練計劃。
“咦?”
周抱璞停下了手中的彎鐮,因為他聽到了叢林的躁鳴聲,分明是有人在向著他這邊跑來。
自從被安排進參賽弟子之中以後,周抱璞就很是低調,隻是在給自己指定的房屋中進進出出,由於天性謹慎,所以在這段時間中,周抱璞除了鍛煉自己的身子之外的,什麼人都沒有去結交。
並且,周抱璞聽得真切。在一個慌亂的腳步聲後麵,似乎還有著更多腳步聲。相比於前者的腳步慌亂,後者的腳步聲雖然雜亂,可是卻也穩步直接碾來,讓周抱璞的眉頭皺了皺。
“快點,那小子逃不掉的!”
周抱璞聽到了呐喊聲,也就明白了什麼事情,原來是得罪了彆人後,有人在逃脫彆人的追捕。
周抱璞想要躲開,畢竟這種是非,如果能夠避免的話,他還是不會自尋麻煩地撞上槍口的。
可是就在這時,周抱璞看到了那個奔跑的少年,就在看到那少年的那一刻,周抱璞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身上的衣衫已經有些襤褸,不過依然難以掩飾其相貌的豐神俊朗,兩劃劍眉之下,是兩個骨愣愣的大眼睛。隻不過,因了被追攆,所以此刻他的星眸之中,充滿了驚悸的神色,像是一個被獵槍指著的小鳥似的,整個身體都戰戰兢兢的。
在周抱璞看到少年的一刹那,就再也難以把目光從少年的衣衫襤褸的天藍色麻衣上移開目光了。
太像了,周抱璞仿佛看到了,在玄龜山中的自己,被周長青一幫人欺負與淩辱的往昔,一種憤慨不由得在心底升起。
看到了周抱璞,那少年仿佛是溺水將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個樹根似的,立馬就跑到了周抱璞的身後躲了起來。
“救救我!”
那少年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哀求,並且緊緊地抓住了周抱璞的後衫,用力地撕扯著,仿佛害怕周抱璞會舍他不顧似的,好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周抱璞的身上。
隻不過,周抱璞和追逐那少年的幾個少年沒有發現,就在祈求周抱璞拯救他性命的刹那,那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戲謔。
或許這樣的一個少年的眼中出現這樣的神色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那個少年就是如此,仿佛是一個凶殘的貓,在戲謔著幾隻老鼠似的,神情悲戚的背後,隱藏著的未嘗就是一顆柔軟的心靈。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的!”
此刻,周抱璞找不到逃脫的理由,拍了拍緊握著他後衫的漆黑的手掌,溫和地說,生怕有一些語氣上的生硬,再次讓身後的少年感到不安。
周抱璞此刻沒有多想,他隻是想到了,如果這個少年是他、而他換成了其他的人的時候,他希望他依托的那個人,能夠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能夠給他一個短暫的依靠,而不是懦弱的逃脫。
“小子,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快點給大爺我滾開,否則我就讓你知道,想要當好人,那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代價?恐怕即便是要付出代價,也不是你能夠給我的!跟何況,你們恃強淩弱,本來就是很可恥的事情,我這是替天行道,所以還希望你們能夠好自為之,否則的話,可就彆怪我拔刀相助了!”
周抱璞這幾句話說得很是順口,仿佛此時此刻的他,真正地成為了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一般。
“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追殺於他?”
就在這時,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終於趕了過來,正好聽到了兩者的對話,就撥開了那邊的眾人,走到了周抱璞的對麵,看著周抱璞就問了出來,隻不過是呼吸還有些急切,顯然是奔跑過來造成的。
“為什麼?”
周抱璞之所以為了藍衫少年出頭,完全是因為一時有所觸動,此時聽了對麵少年的問話,不由得就張口問道。
“因為他偷了我的錢袋,而我的錢袋之中,放了我的儲物袋。要是彆的東西,我也就不會追究了。可是你也知道,儲物袋,那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我父親為了我進入天符樓才花費心思給我買來的。不曾想被他給偷走了。”
聽到了這話之後,周抱璞感覺的到,他身後的少年,緊拽著他的後衫的雙手,似乎緊了緊,仿佛是一個驚悸的小鹿,再次受到了驚嚇似的,不由得憐憫之心再次泛濫了起來,心中已然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