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途!
看著朱況信步走來,並且臉上帶著戲謔的嘲弄之色,中年執事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他還沒有看到朱況的歸來,但是現在一看到,卻是不料到,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讓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錯覺。
之所以這麼矛盾與懊惱,那是因為中年執事清楚地知道,現在他的情況有多麼的糟糕。朱況活生生地出現在考核現場,仿佛是比任何證據都能夠證明,朱況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擅離職守。
當朱況寫意地向高台走去的時候,那個紅袍男子的臉色,頓然變得通紅起來,如若西天的火燒雲,整個地蔓延了開來。瞪大了眼睛,緊握了拳頭,同時狠狠地向中年執事看了過去,冷聲說道“張懷遠,你這是在戲弄我嗎?”
紅袍男子乍一發怒,仿若是平地的一聲響雷似的,頓然炸了開來。那原本喑啞的聲音,因了力量的加入,如若晴天中打下的霹靂,顯得格外的驚人。周抱璞也沒有想到,紅袍男子是這麼一個火爆的人。
中年執事現在隻是畏畏縮縮,不敢多說一個字,雖然他情知掌刑長老脾氣暴躁,可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自己會麵對掌刑長老的責問。本來以為掌刑長老的這暴躁脾氣,可是夠朱況喝上一壺的了。可是現在看來,反而是自己成了被告,而根據他的猜度,朱況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沒有,小的,怎敢欺瞞您呢?”
雖然心中已經是驚悸蓬蓬,可是張懷遠還是不敢不回答掌刑長老的話語。如果不回答的話,誰知道,脾氣暴躁而又古怪的掌刑長老,會不會再給他安一個什麼樣的罪名,讓他受什麼難以想象的懲罰。
“沒有,沒有的話,這你怎麼解釋?”
掌刑長老一指指向了朱況,聲音還是那樣的憤然,看來張懷遠雖然驚悸萬分,可並沒有在掌刑長老這裡贏得什麼樣的同情。
“長老,冤枉啊!”
就在這時,朱況也終於認識到,他的出現,無疑對張懷遠來說,是一個顛覆性的打擊。如此良機在前,以朱況的心機之深沉,自然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了。所以眉毛一挑,朱況就計上心來。
在掌刑長老的怒責下,張懷遠支支吾吾,心思也如同高速旋轉的機械輪似的,開始精密地計算起來。張懷遠在想,在使勁地想,想想他自己,能不能找到什麼比較好的借口,讓他先過了眼前的難關。
可是,就在他醞釀好了詞彙,想要張口的時候,朱況卻是搶先一步,帶著無比委屈的嗓音,對著掌刑長老開了口。
“長老,小的冤枉啊。”
又是重複了一遍自己開口的宗旨,緊接著朱況就開了口,幾乎是把他的心機運用到了“長老,就是因為平時在一些日常事務上,我與張師兄意見難免會有些出入。所以他一心就想要除掉我。而我作為師弟,對其一直都禮敬有加,處處讓著他不說,甚至有時候受點欺負,我也不敢揭發他。真沒有想到,他今天竟然誣告我。”
聽到這裡,掌刑長老的眉頭,已經開始打結了。不過,顯然,朱況並不想,就此輕易地饒過張懷遠。
隻聽朱況不等張懷遠和掌刑長老反應,就緊接著開始訴起了苦“並且,張師兄仗著他爺爺是樓中長老,平日裡竟然讓我幫他,幫他……。”
朱況最後並沒有說明,張懷遠讓他幫其做什麼。隻不過,朱況一臉尷尬,滿眼羞憤,渾身甚至還假裝著顫抖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況這個樣子,肯定沒有少受張懷遠的虐待。
掌刑長老眉頭一縮,看著朱況羞憤欲絕的樣子,不由得心底一怒,怒視著朱況說道“他讓你幫他做什麼,今天我在這裡,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會為你做主的。你放心,彆說他爺爺是一個長老,就算是我們樓主,一樣得服我的管!”
“我……,我可不可以不說?”
朱況的神色充滿了祈求,望向了掌刑長老,同時神色之中充滿了猶豫。可憐兮兮的樣子,表演的淋漓儘致,以至於周抱璞都有些可憐朱況,暗自以為,朱況還真的受到過張懷遠的什麼虐待呢。
可不是,不僅僅是周抱璞,台下等待著考核的眾人,看到這種情況,雖然都不敢出聲議論,可是心底無不都揣測開來了。這種情況,除了周抱璞知道內情外,其他的人,恐怕都在為朱況在心中敲鳴冤鼓呢。
“怎麼,難道你也是騙我的?”
掌刑長老的神色一正,變得更加憤慨了。要不是他看到朱況先先前可憐兮兮的樣,並且心底的天平已然傾向了朱況,恐怕早就已經忍受不住發怒,並且懲罰了朱況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對朱況還有一絲耐心。
“實在是難以啟齒,我能不能隻告訴你一個人?”
到了這個時候,朱況終於讓步了。
或許隻有周抱璞知道,朱況一定是在誣陷張懷遠。前麵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在埋伏筆。有時候為了某一件事情的完成,我們要提前做很多其他的事情,隻有這樣,才能為我們的終極目標,埋下堅實的根基。
“朱況,你不要血口噴人!”
到了這個時候,張懷遠終於意識到,朱況的真實目的了。很顯然,朱況是想要靠著這次機會,徹底地搬到張懷遠。並且同樣很明顯的是,朱況還暗藏了殺招。為了避免遭到陷害,他終於忍受不住了。
“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樣做的後果!”
最後,實在忍不住,張懷遠竟然開口威脅起朱況來。
這麼做,其實也算是張懷遠的一種習慣。因為平素中對於他,朱況還是比較溫順的,甚至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一旦兩人有什麼意見分歧的話,隻要張懷遠出言威脅,朱況沒有不妥協的。
這一次,張懷遠竟然依舊愚蠢地以為,朱況還會受他的威脅。
可是他料錯了,他說這話,可謂是正對朱況的胃口呢。他這話音剛落地,朱況就渾身打著顫地對著掌刑長老說道“長老,你看,他又開始威脅我了。他這樣做,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不過,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把你放在眼中,在你的麵前,他居然還敢威脅我?”
“你先給我閉嘴!”
掌刑長老一望張懷遠,同時一聲怒斥發了過去,聲音堪比憤怒的獅狼。
“可是他冤枉我……。”
不等張懷遠再度辯解,掌刑長老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同時語聲冰硬地說道“我說過,讓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