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大舅聽見她這樣說,臉都黑了。
他們農村流水席,是臨時組團,他們看平時很乾淨利落的大嬸,才選人家幫忙。沒有想到她們還有這樣不講究衛生,想想就哽咽不行。
外公深思熟慮,才說:我們想開飯店,沒有資金,而且都是街坊鄰居,我們接辦宴席,說實話,除了食材,人工費,賺的不多。都怪外公,沒有本事,存款,不多。想開飯店,要場地,要投資,還有雇人,這些都要一大筆開銷,有生意還好,沒有生意,這些錢,我跟你小孩子說這些,真是昏了頭。
沈蓓蕾想起,上次外公接了周家的宴席,十萬聽起來很多,可是外公實在人,把材料用最好,不想老兄弟家丟了麵子,除了雇傭的臨時工,還有清清白白,他跟大舅,大舅媽辛辛苦苦,乾了兩天,一人才分一千塊。周家也是明事理,想補貼點錢給外公,外公不肯接。
大舅媽看著牙癢癢,可是她不敢抹了公公的麵子。回家跟大舅吵一架。
外公知道大舅媽有怨言,人家做流水席,起碼一家賺一萬塊還是有的,人家在食材上安排不一樣,那些錢就來了,外公從來不那樣做,是多少就是多少,食材用好的,不缺斤短兩,可是這樣的宴席,就沒有多少錢賺。所以很多時候,大舅媽都不願意外公去接單,外公太實在的人,不知道腦子轉彎,寧願自己舔著臉去談,也不願意外公去。免得辛辛苦苦好幾天,賺的雞碎那麼多。
外公的存款,其實很多都是砸在自己身上,她體弱多病,爸媽把能借的錢都借了,後來還是外公偷偷把棺材本給媽媽,讓她不要告訴大舅他們知道。
媽媽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不能看著閨女死,才硬著頭皮接過來。爸爸也是特彆內疚接下外公的錢,可是沒有辦法,閨女的命要緊。
沈蓓蕾笑著說:不就是錢嗎?外公放心,錢我來出,我們五五分賬,你們管理飯店,除技術,我出錢。我相信以外公跟大舅的廚藝,生意不會差哪裡。
外公拒絕的說:怎麼可以讓你小丫頭出錢,不行不行,外公知道你有點錢,那是你的錢,你留著以後當嫁妝,外公不能要你的錢,傳出去,我還要麵子嗎?
大舅也拒絕說:小丫頭,大舅沒有本事,那開飯店就算了,我跟你外公像現在挺好的。
他們不是因為麵子問題拒絕她,她都清楚,他們不敢要自己的錢,就是怕生意做不起來虧了,這就是沒有錢,想做生意,猶豫不決,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個道理大舅都懂,可是真的麵對選擇,他們還是放棄了。
做生意就要有賭博的心理,和跳懸崖的決心,前怕狼後怕虎,你還能做什麼?財富都是靠拚搏出來的。
沈蓓蕾繼續勸說:外公,大舅,你聽我說,現在大表哥,他們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小表哥也要高考,你想想,你們做的流水席,能賺多少錢,要供兩個大學生,談何容易。我有錢,我對外公大舅有信心,我拿出十萬投資飯店,我們先做中等的飯店,等做出名氣,賺了錢,我們再擴建。外公大舅,不要猶豫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現在身體好,有乾娘保佑,我的存款如果不拿出來錢生錢,留著有什麼用?放在銀行的利息,能有幾個錢。再說了,你們也知道,我乾娘,普度眾生,大慈大悲,看不得人間疾苦,我準備賺了錢,就有能力去幫助更加多的困難的人。如果外公,大舅,你們不肯幫我,我的錢豈不是省不了錢,那我做不了善事,我乾娘肯定會怪我辦事不力的。外公,大舅,你就當幫幫我,行不行?不要害怕失敗,失敗乃成功之母親,你看看,我家店鋪,還沒有開,我爸媽也擔心沒有生意,你看看,現在我家店鋪生意雖然不多,可也不差,周家大單,讓我們可以幾個月都不愁,現在我家又有大單了,我爸媽剛才出去,就是為了選購冥婚需要的東西。你們還有什麼好怕,外公你可說我是小福星,那我的話,你不相信嗎?
外公也心動了,大孫子現在在大學,一年的夥食費,還有雜七雜八,家裡都是省吃儉用,摳出來的。二孫子明年高考了。一個大學生,就這麼吃力,那兩位大學生,那豈不是吃不消,村裡的流水席,也不是經常有,現在很多人,都講究排麵,喜歡去大酒店,大飯店吃,他們這些流水席,要不是幾個老主顧,還真的會像外孫女說的,流水席越來越被淘汰了。
大舅沉默了,每一次到大兒子送夥食費,兩公婆都要東拚西湊,有流水席的時候,寬鬆一點,就還好,可是沒有的時候,夫妻就隻能東拚西湊,其實大兒子一家很懂事了,他一邊上學一邊去打臨時工,他知道家裡不容易,經常他有錢,就把夥食費退回來,如果真的供兩個兒子上大學,他真的吃不消。
他們猶豫不決,爸媽滿頭大汗回來。
後麵拉一貨車的東西,走進店裡,看見爸跟大哥來了,熱情招呼他們。
爸爸跟外公他們問好,就去安排司機卸貨,都是紙紮的東西,都需要搬貨的人,輕拿輕放,還有放好位置。
媽媽喝口水,笑容滿麵的說:爸,大哥,你們怎麼來了,來喝茶。小蕾,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拿回來了,我看幾套大彆墅,很不錯,我也一起讓他們送過來,那些衣服啊,什麼都準備好了。
沈蓓蕾笑著說:媽,等一下去開單,我給你們結款。
媽媽一點不客氣的說:爸,你不知道,這丫頭,又接了大單,現在家裡生意,就靠她拉生意了。哈哈哈,對了看著你們一臉嚴肅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需要錢就說,現在我們店裡生意還可以,小丫頭又存款,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氣,以前都是你們幫我,現在我有能力了,你們需要幫忙儘管開聲,彆愁眉苦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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