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蕾搖搖頭說:嬸子,沒有辦法,他已經靈魂已經被困在這裡好幾年了,如果不儘快送他們去地府報到,他們靈魂會越來越虛弱,他們在這裡每一天,都會經曆死前的折磨,以前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好,可是他們知道死了,那些死的折磨是對他們靈魂,一種折磨,你們願意看見他們每一天晚上,被死前折磨一遍嗎?再說他們陰氣重,他們靈魂雖然煞氣,可是陰氣重,對於你們這些家屬,不是好事,陰氣人體,身體虛弱的人會大病一場,你們生病,會增添他們的業障,對他們投胎轉世不好。
他媽一臉不舍的說:那謝謝小姑娘,按照你說的辦吧!
婦女一臉心疼的看著閨女消瘦的臉說:閨女,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是不是沒有照顧好自己,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休息,以後媽媽不在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不可以再這樣,不然我走的不安心,女婿啊!,以後媽不在了,我把閨女托福你照顧了,你是孝順的孩子,我感謝你在我生前,讓享受一番家庭美好,雖然時間短暫,可是我已經知足了,以後的日子,媽不在了,我閨女就需要你好好照顧她了,她從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也知道感恩,你對她好,她回加倍奉還,就是性子有時候執拗,你跟她好好說,她會聽的,不要跟她吵,越吵她就鑽進死胡同出不來。外孫,外婆以後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好好聽爸媽的話,不可以挑食,做懂事乖巧的孩子,外婆會在另外一個世界,保佑你們一生順遂。
女婿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的承諾說: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她母子倆,對不起媽,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早早離開。連你被困在這裡都不知道,我們太不孝。
閨女控訴說: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多想自殺跟你走,你癌症晚期,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你不是離家出走,說不定你就不會走那麼快,你看看我現在,變成沒爸沒媽的孩子,媽你怎麼忍心這樣拋下我,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生活一起,有幸福的家,你卻離開了,你讓我怎麼想的過,我恨你,你怎麼這樣重要事情瞞著我,我是你閨女,我有權知道身體病情,哪怕我會傾家蕩產,我也要努力一把,這樣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多一點時間,你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再見就陰陽相隔,連遺言都沒有給我一句話,我難過內疚,想死的心都有,你養我大,可是我卻沒有贍養你老,我愧對你,我真是不孝女,媽,我真的好想你,想的心都碎了,我天天活在懊悔恨中,是我粗心大意,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出事。還那樣痛苦走了。媽,。。。。
聲聲哭訴,她老公扶住她顫抖嬌弱的身軀。
婦人坦然的說:閨女,彆哭了,媽媽能早點走,這是解脫,你要替媽媽高興,你不知道那病,一發作,比千刀萬剮還要痛,我死了就解脫了,我不想你看見我被癌症折磨的樣子,也不想成為你們的負擔,明知道是死路一條,何必去瞎折騰,勞財傷命,到頭,我還是要走,說不定走的更加痛苦,這樣又何必呢?所以,閨女,女婿,不要自責了,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我解脫了,不會再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來,也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逢年過節,給我燒點紙錢,讓我下去,有錢花。這樣我就知足了。
那邊,李齊鴻,看見爸媽跟小兒子那一刻,破防了,老婆更是想抱著小兒子,可是抱的是空氣,小兒子一聲稚嫩的叫爸媽,大哥。我想你了,你們去那了,我都找不到你們?
一家人哭的撕心裂肺,特彆做媽的,看著小兒子,心碎一地,好幾年剛剛平複的傷疤,再一次被揭開,血淋淋的。她痛苦的撫摸著小兒子的臉蛋,看著小兒子依賴,跑在她懷裡,說想要抱抱,她整個人都被千刀萬剮一樣痛,她心疼的用顫抖的雙手,環繞的抱著兒子,臉貼在一起。
沈蓓蕾看著這些畫麵,抹著眼淚,她拿出一張鬼體符,這張符她剛剛研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把符燒了,把灰撒在房間裡,突然孩子的媽,尖叫一聲,她觸碰到孩子的鬼魂。她抱到兒子,心情是激動的,也是痛苦的,她這次是真實的觸碰到兒子。
哪怕兒子的身體是陰冷,可是她不在乎,抱在懷裡不撒手。
兒子手觸碰她臉的時候,她覺得孩子,好像是活過來一樣。
她們都好好告個彆。
半個小時以後,沈蓓蕾不忍心想打擾這個難得相聚。可是時間不等人。
爸爸已經在下麵燒了紙錢跟衣服,他們在上麵收到衣服,穿上那一刻,整個人都大變樣,她們體麵的裝備離開。
家屬打電話讓人送不少東西,拿到樓上,跟她們親人吃完最後一次團圓飯。
吃完飯,哪怕再不舍,也不能耽擱她們上路的時間。
這次來的接他們的陰差,是陽間的使者,她已經見過他一次,沒有驚訝,交代這些鬼魂不容易,讓他路上多照顧一下。讓家屬燒不少錢給他,他拿到這些錢,心裡滿意的點點頭。讓她放心,路上他一定好好照顧他們。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他拿了錢,就會辦好事。
把鬼魂送走了,家屬都給沈蓓蕾鞠一躬,感謝她們圓了一個最後團圓相聚,婦人的閨女,心結打開了,人也活過來,不會像剛才來的時候,死氣沉沉,對任何事情都漠視,好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這可能就是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需要心藥。她拿一個紅包給沈蓓蕾。萬分感謝她。
李齊鴻扶著老婆,拿了五百塊給沈蓓蕾,感謝她讓他可以再看看父母跟孩子,跟她們好好告個彆,他們一家人,也把心結放下了,吃了那頓團圓飯,已經讓她們想開了,她們的死不是再是傷痕累累的傷疤,碰不得,摸不到,現在剩下的是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