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蕾一臉疑惑的問:六叔公,你死不瞑目,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完成,還是有什麼不甘心,你說出來,我好幫你啊!
六叔公,活著的時候,就是灑脫的人,把生死看淡的人,他擺擺手說:我沒有什麼心願,我壽終正寢,無災無痛,死的不痛苦,何況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不甘心的,我已經活的夠了,兒孫滿堂,享福也享受夠了,也要去找我老婆子了,我死了她也不來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移情彆戀了,不要我這個老頭子了。小丫頭,你想想辦法,我那個樣子太嚇人了,我自己都給他嚇一大跳。可憐我的兒子,孫子,兒媳婦他們肯定被嚇的不輕,你可要跟他們說,不是我故意的,跟我沒有關係。
既然六叔公,沒有心願,沒有不甘,這就奇怪了,沈蓓蕾繼續追問:六叔公,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六叔公想一下說:我想想啊,我今天早上,睡著就感覺呼吸不舒暢,我想叫人,可是發不出聲音,幾秒的時間,我就看見我的靈魂,被穿著西裝像黑社會的人,帶走了。
我就去追出去,走到河邊,這裡是我跟老婆子認識的地方,我們的緣分起源地。我坐在河邊想著過去就過去了。還沒有坐多久,就看見兒子拿著臉盆,過來接水,我知道自己死了,兒子肯定來河裡借水回去,幫我擦身子。看著他悲傷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看著他很久,發現他在那裡默默的哭。接好水回去。我沒有想跟他回家,我就想坐坐。反正死都死了,就隨便他們怎麼辦?他沒有意見。人終有一死。他早就看淡了。沒有想到,不一會,我又回到這裡。雖有不舍,人終有一彆。小蕾,告訴我兒子他們,讓他們不要太傷心,也不要勞民傷財,把葬禮辦的太風光,人死了一了百了,沒有必要。他們生前對他這麼孝順照顧,已經夠了。那些錢不如留給後代子孫。記得兄弟和睦,後代子孫團結一心,才能家族興旺。家和萬事興。
沈蓓蕾聽六叔公的口氣,他是沒有什麼怨氣,也沒有什麼不甘,那就事情怪了。
她想到他死的時候掙紮過,是不是那個時候,用力過猛,才會眼睛充血,或許這個是唯一的介釋。既然是誤會,那她就試試吧!她身上有功德加身。試試吧!
她走過去,把黃紙掀開,她嘴裡念叨的說:六叔公,小輩幫你閉眼。願你在天有靈,閉上眼,莫嚇到人。
她用手,把他眼皮,輕輕的撫摸順下,奇怪,六叔公的眼睛閉上了。臉上表情變成安詳了。
大家看見六叔公閉上眼,大家也是連連稱奇,不過他這樣閉眼,大家也鬆一口氣,不然三天守靈就不好受了,特彆親戚朋友來悼念,看見這樣情形,不會腦洞大開才奇怪。現在解決問題了。大家也要開始接下來的事情了。
沈蓓蕾對著文恒叔說:六叔公沒有什麼心願,也不會不甘,他走的是心甘情願,雖然有不舍,他已經看淡生死,讓你們不要太傷心,人終有一死,他的死已經成事實,他要去找六叔婆去了,他會死不瞑目,是因為他死的時候,瞪著眼掙紮一下,具體我不是很懂,反正六叔公走的是很安詳,他讓你們好好活著。培養後代子孫。他也死瞑目了。葬禮不要辦的太風光,不如把錢留給後代子孫。
文恒叔幾兄弟,聽見哭聲很大,撕心裂肺的跪在六叔公的麵前,哭著說:爸,你走了,我們就沒有爸了,我們是沒爸沒媽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傷心,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爸,一路走好。我們記住你的叮囑。放心吧,我一定培養好後代子孫。
六叔公已經閉上眼了,大家就同心協力,把六叔公抬進水晶棺,蓋上禮被,水晶蓋一蓋,大炮一放,水晶棺一抬,人生就終結了。
六叔公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這一刻他們心裡都是悲痛欲絕,人間再無父母,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多心酸的現實寫照。
一群人把六叔公的屍體,抬進了祠堂。因為是親戚,沈蓓蕾也跟上,一起送六叔公進祠堂。
祠堂的祖先牌位,已經用紅布掩蓋住。
等水晶棺放好,大家哭聲也停下來了,祠堂留人看著,祠堂的香火不能斷,長明燈火也不能滅。還要時不時燒紙錢。讓他黃泉路上好走點。長明燈是他的引路燈,不能滅了。所以守靈的人,隨時隨地觀察香火跟長明燈,還有燒紙錢,守靈的人,都是比較親的親人在這裡守靈。年齡大的守白天,晚上都是安排身體健康的年輕人守靈。祠堂陰冷,年紀大熬夜,再加上葬禮事情繁瑣,容易身體熬不住。所以晚上沒什麼事,都是讓年輕人守靈,白天需要主家安排葬禮事情,白天都是老一輩在守著。不過因人而異。
祠堂事情安排好了,沈蓓蕾這些親戚就可以各自回家,晚上過來主家這裡吃飯,自己家親戚,吃三天,村裡的人,是最後一天,吃一天。
每一天上三次香,爸媽去幫忙,因為六叔公是房親,爺爺也過去安排事情,爸爸跟大伯,晚上還要去守靈。
六叔公的葬禮,安排在第三天,葬禮下葬的日子,隻能單數,最少是三天,最晚是七天。不過那些意外,那就不一樣了。都沒有任何怪事,一切照常,文恒叔最後三兄弟還是覺得要給爸爸風光大葬,爸爸為了他們苦了一輩子,不能讓他死了,被人當飯後談話的論資。
六叔公的地魂一直在祠堂裡。看著家裡人忙碌著,時不時去聞聞香火。沈蓓蕾每一天來都看見六叔公,在水晶棺無聊的打轉,他的地魂離不開屍體。他的七魄會慢慢消失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會全部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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