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門,看見一位中年男人,兩眼發紅,整個人頹廢不行,不修邊幅,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扶著他,勸說:爸,你彆這樣,我不能讀軍校,我就不讀,行行出狀元,你彆這樣為難自己,我們看見你這樣,真的很難受,我沒有怪你,隻能說我爺爺不做人事,你也是受害者。爸,我們回去吧,封建迷信不可信?爸,聽我的話,我們回家吧!
中年男人固執的說:我一定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連累我就算了,從小到大,我跟我媽受多少罪,天天被人罵狗漢奸,賣國賊,被人用各種東西砸,搬家就像換衣服一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居樂業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我們過去的地方,我們都熬過來了,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會被清算,不是說人死賬清,我都父債子還還不夠嗎?你明明那麼出色,高考的分數那麼好,就因為他做的事情,你讀不了軍校,我一直都知道,你多喜歡當兵,是你爺爺不是人,連累的你,今天我死也要死個明白,我就像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害人害己,還禍害三代。死都要遺臭萬年。讓我們這些人不得安寧。造孽啊!
年輕人歎一口氣說:爸,回家吧,回家慢慢說。彆在人家門口擋著路。
沈蓓蕾看著爭執的父子問:大叔,小哥哥,你們來我家有事?
父子倆看見她,中年男人說:小丫頭,你家大人呢?
沈蓓蕾如實的回答:我爸去上班,我媽出去了,你找我爸媽有什麼事?
中年男人苦澀的說:我聽說,你家有很厲害的神婆,我今天來就想找她,讓她幫我找我爸,想問清楚一件事。
沈蓓蕾搖搖頭說:你找錯人了,我不會問米,你要找去世的人,要找那些會問米的人,我隻會幫人,驅邪。驅鬼,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而且你們兩人身上沒有鬼魂,所以想問密隻能找彆人。
中年大叔憤憤不平的說:那些都是騙人的,江湖騙子,我聽說你家,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才找過來的。你看能不能幫一個忙,讓你家大人,幫我找找,我真的有事。
沈蓓蕾解釋的說:大叔,我不騙人,我不會找鬼上來,我隻會驅鬼,你們身上沒有鬼,我沒有用武之地,還有你可能誤會了,我家我才是乩童,我爸媽隻是普通人。
中年大叔難以置信的問:你,你是乩童?你可以嗎?
沈蓓蕾很無奈,她被太多人質疑過,已經習慣了,對於大叔的懷疑,沒有當一回事,不過還是要說清楚,她說:大叔,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好了,你們沒事早點回去吧!
中年大叔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著急的說:小丫頭,剛才我錯了,那個,你能不能幫幫我,我聽說你很靈驗,是有真本事,能不能幫幫我,把我爸找上來,我就問清楚一件事。這件事不問清楚,我死都不能瞑目。一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幫幫我吧,我有錢,你要什麼你開口,我儘力辦,求你幫個忙。讓我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說到這裡,他握緊拳頭,全身在顫抖。
他兒子喊著:爸,夠了,不要為難一個孩子,事情已經這樣了,回家吧!
沈蓓蕾無奈的說:大叔,不要為難我,我真的不會叫鬼上來,我沒有學過。
中年大叔執拗懇求的說:丫頭,你一定能行的,他們都說你很厲害,我已經被騙了很多次,可是我不甘心,我就想找一個答案,求求你,幫幫我。
男人都快跪下來了。
年輕小夥連忙阻止他,大喊:爸,你就消停一下吧,事情已經這樣,你彆這樣,我都已經接受現實了,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悟,你哪怕請到爺爺上來,事情就能解決嗎?他做過的事情,就能抹滅,不可能的,爸,跟我回家吧!媽媽還在家裡擔心你,放心吧,過去的曆史改變不了,我們隻能接受。
看著中年男人,不甘心的眼神,年輕人已經接受現實殘酷現實。
中年男人眼眶紅,喊著:我就是想問出一個真相,不然我怎麼可能甘心,他做的事情,會禍害三代,你那麼優秀,夢想沒有了,我看著難受啊!你爺爺造的孽,憑什麼讓你跟著承受。不甘心,我痛心啊!
看著父子倆,沈蓓蕾一臉同情,她會招魂,上次招魂,她累夠嗆,她都不想再招魂了,可是看著他們,她剛才聽那麼久,大概聽出一點門道,她歎一口氣,愜意的生活,又拜拜了。沒有辦法,找上門,代表有緣,他們不像是大惡人的後代,他們身上有功德光,應該是先輩積累的。他們兩個人,身上沒有什麼黑光環。代表他們不是壞人。算了。
歎一口氣說:你們跟我進來吧!不過先禮後兵,我沒有請鬼上過身,我也不可能讓他上身,能不能請上來,還不一定,你們不要太大的期望,免得失望越大,你們有沒有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的時間。
中年男人點點頭,拿出一張紙,記錄著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忌的日期。
他還拿出準備好的糕點,糖,還有供神的金報。還有一些紙錢之類的。那些東西,應該是給他爸的,父子倆是善良的,聽他們說話,就猜到,他們口中的爺爺,爸爸,是當過漢奸,還是那種進入檔案的大漢奸,牽連後代子孫。還知道拿紙錢供奉他,可以看出父子倆很良善。眼裡有不甘,有點恨意,可是沒有到滔天怒火。
他拿出來東西。一一擺放在乾娘麵前。
正常操作,讓他們父子倆,先拜乾娘。沈蓓蕾拿出黃符,把曹安軍的生辰八字跟死時間,寫在黃符上麵。她深呼吸一下,她嚴肅的說:能不能招上來,我也不知道,你們現在不要出聲,隻有一次機會,所以千萬不要打擾我招魂,不然後果自負,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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