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四得知阿超出走的消息,心底很不是滋味,有些憤憤地說,“早知道他這樣不知好歹,就讓他在牢裡待著好了。”他為了阿超能夠順利保外就醫,順利減刑,確實跑了不少關係,托了不少人,原以為,阿超出來了,會安安心心過日子,沒想到,卻是這樣
鄭老四感到很失望。
“咱們對他,也算仁至義儘了。”周婷婷說,“他要這樣不聽話,咱們也管不了。我二姐說了,他要是到咱們家來,彆理他,他沒路了,自然就會回去的。還好,張小花懂事,不然,二家這日子,難淘了!”
鄭老四問,“那阿超鬨離婚,到底鬨的啥,孩子都有了!”
“誰知道他那腦子裡,整天想些啥呢,估計是精神出了問題。”周婷婷說,“還有啊,街麵上,很多關於李曼的流言蜚語,說是跟政府那個姓張的,不清不楚的。”
好事遇不著,煩心事,倒是都湊一塊了。
張哲糾纏李曼的事,鄭老四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不過問,是因為他相信,李曼應該知道分寸的。沒想到,這些個風言風語,傳播得這麼快,真是應了那一句老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鄭老四問,“有沒有這回事嘛?”
“我問過李曼,李曼說,都是造謠的。”周婷婷說,“可我總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鄭老四說,“這些話,都是麻將桌上傳出來的,你找機會,向王紅打聽打聽,李曼真要做了對不住鄭輝的事”說到這裡,沒再往下說,他希望,這些謠言,都不是真實的,李曼沒有做那種丟臉的事
周婷婷說,“要是真的,你打算咋辦?”
“咋辦,李曼要是真做了那樣丟臉的事,我不把她那張逼臉給撕爛了!”鄭老四怒衝衝地說。
“說話那麼難聽。”周婷婷有些不高興地數落了鄭老四一句,又說,“這事,等我打聽確實了再說吧,李曼真要跟那姓張的有個啥,咱們就把門麵收回,還有賣車的錢,能要回來,也要回來,交給二哥二嫂。至於李曼,我看,就隨她去吧,你要讓她守個十幾年的寡,等著鄭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你管得了這次,下次,下下次的,下下下下次呢,你不可能一直管這個爛事吧?”
鄭老四不說話。
鄭老四不說話的時候,就是表明,他心底有另外的主意。
“等我打聽清楚了,這事,要怎麼出頭,有二哥和二嫂呢。”周婷婷說,“輪不到你。”
他二哥二嫂,能做個啥事,鄭老四心底是有數的,頂多就是找李曼吵一架,往李曼身上,吐幾口唾沫
可是,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鄭老四說,“先打聽清楚,再說吧。”
“這些風言風語,既然是從麻將館裡傳出來的”周婷婷想了想,說,“那就說明,王紅肯定也牽扯在其中,找她打聽,她不一定說實話。”
“你隻管打聽就是了。”鄭老四十分篤定地說,“王紅那裡,她不敢耍什麼幺蛾子的,她要敢於半句隱瞞,我讓人把她麻將館給掀了,把她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爛賬,一並爆出來,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打麻將,直接去她的麻將館,不太好。”周婷婷說,“過兩天,她來找我,我再跟她,好好嘮嗑嘮嗑。”
幾天前,周婷婷到街上買魚,遇著王紅,王紅想找她拿十條雲煙。周婷婷店裡沒那麼多,王紅托周婷婷說,“啥時候有貨,你知會我一聲。”明天,最遲不過後天,周婷婷進的煙就到了。她拿給王紅,一條煙,也就賺個二三十塊錢,王紅拿到她自己開的麻將館裡賣,一包煙,能夠賺個十來塊。
那些熬夜打麻將的人,圖方便,也不在乎她多賣那幾塊錢。
“你看著辦吧。”鄭老四說著,點上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又問,“周宏的事,你跟你三哥說了沒?”
周婷婷說,“說了。”
鄭老四說,“啥態度?”
“他說,學費本來應該他出的,隻是,現在家裡的情況,他做不了主。”周婷婷罵了一句,“沒見過這麼沒主見的,被人家牽著鼻子,窩囊死了。”
鄭老四倒不覺得意外,似乎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這事,問問他,並不是為了找他要學費,學費嘛,幾千塊錢,原本就沒想過要他出的。之所以征求他的意見,畢竟,他是當爹的嘛。”鄭老四說,“他既然沒意見,那我過兩天跟周宏說。我到縣裡找過人,那筆工程款,六七月份應該能夠下得來了。周宏現在去學的話,他拿到證,我這裡,買挖掘機的錢,差不多也湊夠了。”
“這當爹的,有跟沒有,一個樣。周宏周江這兩個孩子,怪可憐的。你願意拉周宏這一把,是他的福氣。”周婷婷說,“隻不過,他還沒畢業嘛。“
“我這是送他去學真本事,在學校裡,他也是混光陰,沒啥意義。”鄭老四說,“我跟學校打招呼,讓他到時候,直接回來拿畢業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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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四這麼一說,周婷婷也不再說什麼了。
三天後,鄭老四親自把周宏送去了昭通一家挖掘機寄宿培訓學校,學校承諾,三個月拿證,拿不了證,學費食宿費一分不少地退還。
鄭老四把學費、食宿費交了,又給了周宏五百塊錢零花錢。
周宏把錢拿在手裡,眼眶濕潤了。
“哭啥,好好用心學。有啥事,打電話給我。”鄭老四說,“我電話,你記得的嘛。”
周宏說,“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