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子墨的話,覺遠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子萱,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孔方似乎是察覺到了三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但略微猶豫之後隻是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呼延傲雲那邊,雖然是私兵,但如此大規模地進入這星洲城,終究是不受待見,所以現在他們已經在城外指定的位置紮營,現在接受了城主府的補給,待休整一番,就會離開。期間怕是不好再與諸位見麵了。
至於呼延傲雲自己,他雖然認可了幾位的能力,但在心裡,其實他對於玄門之事還是比較抵觸的,所以也是和他手下一起留在了營地。”孔方解釋道。
孔方說的事陸明心知道,其實呼延傲雲讓手下的士兵接受城主府的監管,一方麵是讓城主府給星洲城內部的勢力一個說法,讓城主府樹立起應有的威信,另一方麵,也是讓自己的手下和星洲城的勢力脫離接觸,以防自己的手下受到莫名的報複。
至於呼延傲雲自己,儘管接觸得不多,但陸明心能感受到,呼延傲雲對於玄門之事不是抵觸,而是處於一種擺爛的態度,隻怕他也明白出身武將世家的自己身上的殺業有多重,就算是他想修行,這一身的殺業都難以洗淨。
在聽到呼延傲雲的去向之後,覺遠和張子墨倒是沒有什麼感覺,與軍隊接觸不多的他們,並不能意識到曾經和他們一起行動的將士處於什麼樣的水平,所以對於呼延傲雲的感覺也和一般的路人沒有什麼區彆。
不過就在眾人思索之際,陸明月卻是拿出了一個卷軸。然後對孔方說道,“在小女子離開的時候,曾經和凝香居的實際主事之人有過一番交談,最後從她手中拿回了這個卷軸。”
“凝香居的實際主事之人?”張子萱忍不住問道。她知道凝香居明麵上管理一切的老鴇,真就隻是在明麵上管著一切,實際上的主事之人肯定是另有其人。
“凝香居的實際主事之人,似乎也知道她自己所做的事情並不光彩,所以見我的時候還隔著窗子,蒙著麵。但我能聽出她也是一個女子,而且就在凝香居之中見過。”陸明月麵帶微笑地說道。
“什麼?”張子萱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她確實沒想到凝香居的實際主事者就藏在凝香居裡麵。
“她是接受過我化妝的一個女子,至於具體是誰,請恕我不能奉告。不過我也是用一些化妝的小技巧從她那裡得到了自由進入凝香居的許可。算是不虛此行。”陸明月輕聲說道。
不過就在陸明月和張子萱交談的時候,孔方卻是有些呆滯地接過了陸明月手中的卷軸,然後在打開之後,又一次見到了自己曾經在義憤和悲傷之中寫下的詞闕。
再次看到自己的詞,就算是孔方也是露出了一些奇異的表情。隨後,孔方有些麵帶痛苦地說道,“當時在心思鬱結之下,憤怒與悲傷交織,才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此時看來,那種心緒怕是再難尋覓了。”
孔方隨後放下了手中的卷軸,有些不解地問道,“雖說來路並不光彩,但這卷軸也算是不錯的一幅墨寶,她又怎麼肯將它交給你呢?”
“凝香居的主事者並不缺少寶物。而且這個東西沾染著因果,她收在手中,隻怕會招致禍患,不如物歸原主。”陸明月說道。
“真是虛偽,明明是自己害死的,最後卻是因為怕沾染因果而退回,是不是太可笑了一點。”張子萱有些嗤之以鼻地說道。陸明月一時間不知給如何向張子萱解釋那主事者的狀態。
“張姑娘此言差矣,能意識到自己所行之事不對,說明其有向善之心。張姑娘應該為其感到高興,而不是出言譏諷。”覺遠勸阻道。
“我說的不對嗎?凝香居是什麼地方,就算沒有這個可憐的女子,那裡麵又有多少醃臢之事。那麼多壞事都做了,還在乎這一件小事。”張子萱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