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眼珠輕慢一轉,落到了那堆默默站著的南港子弟身上,一秒令人窒息的靜默後,他嘴角翹起來:“真是好久不見了。”
有人僵硬地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見,阿悟。”
秦箏這才借著坐下的動作掙開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順道掩飾般問他:“你見著清韻沒有?”
“沒有啊。”秦悟也坐下來,一無所知般問,“清韻這次也來了?”
秦箏:……
·
“葉空會來嗎?”
有人問塗晚。
“不知道。”她頭也沒抬地發著消息,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心不在焉地繼續跟曲霧聯係著。
“你們說,溫璨和秦悟是不是認識?”
“不應該吧?兩家以前也沒什麼商務往來啊,私交就更不可能了,秦悟完全就是以前的溫璨最討厭的暴戾類老總了。”
“一點禮數都沒有。”有人忍不住吐槽,“瞧瞧南港那幫人在他麵前跟孫子似的,還好溫璨不是那種人,不然我們以前豈不也會是那副丟臉樣?”
“要說他倆不認識,那剛才為什麼那麼重的火藥味兒?”
話題又被拉扯回來了。
“秦悟和顯然從一開始就很不客氣,說的話簡直了——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
“溫璨也不差,回的那都是什麼話啊,還讓秦悟來給溫總當兒子?聽他的語氣還以為是說讓秦悟給他當兒子呢,嚇死我了。”
“溫璨那是回擊好吧?”
“就算是回擊也從沒想過能從溫璨嘴巴裡吐出那麼炸裂的話,感覺他也快瘋了。”
“又是殘廢又是被甩,是我我也瘋啊。”
……
“老實說,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倆後來的陰陽怪氣,都是圍繞著葉空展開的?”
——
這一發問將整場八卦都暫停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發問的人:“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沒準他們是在為葉空爭風吃醋彼此攻擊。”
“……”
大多數人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而該小姐卻據理力爭:“我這麼說也是有依據的,你們想啊,在此之前,南港來的這些人為什麼特意提出要去葉空的咖啡店做客?咱們自己人知道葉空是什麼樣子,對她感興趣也就罷了,他們是為什麼?就算有溫璨的前女友這個身份在,那也沒有世家小姐對一個已經毫無身份的咖啡店老板這麼如臨大敵的道理啊——甚至哪怕是去落井下石的也完全沒必要才對,這幾天相處,其實我覺得秦箏根本就不是那種愛感情用事的人,相反,她挺理智的,而且在那天之前,他們南港的人明明都愛分頭行動,偏偏就在去咖啡店那天,全都聚集起來了。”
“今天這個秦悟的表現就更離譜了——莫名其妙不請自來直接出現在這裡也就算了,還對溫璨這麼有攻擊欲,沒幾句話就把話題引到了葉空身上……”
“首先。”有人忍不住打斷了她,“葉空和秦悟在哪裡認識的?是怎麼認識的?有”
“……額。”女生啞然了,眼珠子亂轉卻想不出任何渠道。
“從秦家宴會那次事件後,葉空的過往都被各家扒得差不多了——就是個在花之盒長大的普通孤兒,除了高潭,唯一去過的地方是北城,直到來玉山大交換才又來了玉洲,而秦悟從小在南港長大,日常旅遊工作也都是一線城市或者海外,他倆上哪去認識?還發展出一段讓秦悟念念不忘的邂逅來?”
“……這誰知道。”女生嘟嘟囔囔,下一秒就被她朋友一把捏住了脖子。
“少看點狗血小說吧你!”
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他們很快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而塗晚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保持著沉默——她想起自己接到曲霧電話,說出“葉空”兩字時,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大多都是好奇的眼神中,唯獨有一束眼神讓她忍不住回看了一眼。
當時沒有細想,但此刻回憶起來,卻發現,那是秦悟的視線。
與彆人的好奇不同,他的目光很靜,自帶居高臨下的審視,以及洞察——就像他完全了解她所接聽到的內容,眼神於是含著幾分笑意。
不會吧。
塗晚心想,同時也是在祈禱,希望不是這樣。
畢竟,那的確是個看起來非常難纏的神經病。
·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客人坐車抵達了溫氏莊園。
同時,在年輕人們換了場地的娛樂活動室裡,“葉空到底會不會來參加宴會”,也成了大家最為關注甚至為此緊張的話題。
到最後,僅剩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不知由誰提議,南港和玉洲兩邊的二代們竟一起開了個賭局。
玉洲的隨溫璨的猜測,賭葉空會來,南港的則隨秦悟的猜測賭葉空不會來。
秦悟被他媽叫去客房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出來時正好聽說這件事,不由得一陣大笑,跟著自己人賭了“不會來”,為此他還摘了手腕上價值四千多萬的定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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