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宜從寧王妃眼底看到一絲愁色,沒有多問。
端起一杯茶,朝王妃敬道:“謝王妃賞識。”
“嗯。”寧王妃同樣端起茶水,嘴角微彎,喝下杯中茶水。
“我想謝你,謝謝你替若雪操持葬禮,讓她得以安息。”寧王妃想起沈若雪,心疼的說道。
麵露一抹哀色。
韓相宜問道:“王妃,你也認識若雪?”
“若雪是我的閨中好友,她葬禮那日我身子不利索,不能前去吊唁。”寧王妃想起好友死去那個月,她正坐著小月子。
她聽自己身邊得力的婢女回複。
原本顧二府上,無人操持沈若雪的葬禮,婆子跟丫鬟全都是個不體統。
那顧二還想讓一個青樓出身的賤妾,來操持一個主母的葬禮。
氣得她隻能在屋裡團團轉,又不能前去幫忙。
慶幸的是,隔日便聽說顧二請了他的大嫂韓相宜過去操持葬禮,從整治丫鬟婆子到招呼各路吊唁的賓客,都一一安排的妥妥當當。
倘若換成是她自己來管理彆府上的刁奴,臨危受命,她是萬萬做不到如韓相宜這般好。
想到這裡,忍不住唏噓。
這女子雖出身商賈,可無論是從容貌亦或是從能力來看,遠比世家重金養出來的女子強。
韓相宜這才知道寧王妃跟若雪是好友,回憶起若雪的點滴,又與寧王妃講起一些若雪葬禮上的事。
害若雪的小妾得以嚴懲。
這是給若雪最好的送葬儀式。
寧王妃咬牙恨恨罵道:“那個賤妾柳如煙不過是一個青樓出身的賤女人,她憑什麼敢將主意打到若雪身上。”
她在替若雪感到要忿忿不平,也在替自己感到難受。
但是一想到柳如煙終於得到她應有的下場。
狠狠罵了一句:“我聽說柳如煙那賤人被關進大牢,雙腳被穿上燙紅的繡花鞋。一雙腳被活生生燙到見骨頭。”
“最後,因為骨頭壞死發炎死在牢裡。”
“哼,柳如煙做了喪儘天良的事,活該有這種報應。”
韓相宜也聽說了柳如煙的下場,也知道柳如煙的下場是若雪哥哥沈之州背後操作。
“那柳如煙死有餘辜,無論柳如煙死一千次,一萬次,亦或是受儘折磨而死。也換不來若雪跟她腹中一雙兒女的複活,不是嗎?”
若雪娘家強大,又是太傅之女。
在夫家過得尚且如此。
在這以男人為尊,以夫君為天的世道,女子活得太艱難。
她慶幸自己一對開明的爹娘。
在這個對女子要求各種苛刻的世道,爹爹跟娘親並沒有將她一直拘於後宅。
而是隨著她。
她從小跟著外祖父一起外出,遊曆過很多地方。
所以她所想所思,都跟普通女子不同。
那些喜歡在她背後嚼舌根的人,她是半點不放在心上。
但若是在自己麵前說些難聽的話,那她就不客氣了。
寧王妃也感慨著:“是啊!若雪還那麼年輕。”
轉而一想,又繼續說道:“那賤妾柳如煙也繩之以法,這才不惡心。若是若雪在九泉之下,那柳如煙還活著在這世上逍遙自在這還是最令人感到惡心不是嗎?”
“那個負心漢顧懷川降了職又外調出去,也算是罪有應得。”
“是啊。”韓相宜感歎回應著。
兩人又聊了會。
寧王妃愈發覺得跟韓相宜一塊聊天,越覺得投緣。
“王妃,用藥的時間到了。”站在一側的丫鬟提醒道。
“嗯。”寧王妃輕咳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