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仿佛一道分界線,外麵叼著煙吊兒郎當,裡麵怒氣衝衝,橫眉冷對。
馮勇辦事向來靠譜。
兩口煙的功夫,馮師傅帶著五六個前院的壯勞力,浩浩蕩蕩,殺到院門前。
“哪個不開眼的在這鬨事?”
馮師傅不愧是學校的多麵手,上來嗷的一嗓子,先不說能不能嚇住對麵的小青年,自己這邊的氣勢先立住了。
這邊猛的多了六個壯漢,四個小夥說不慌那是假的,明顯站姿好了許多,插兜的雙手也拿了出來。
“就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哪個院的?誰叫你們來的?”
馮師傅往前一站,一副不服就乾的架勢。
領頭的小青年,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回道
“你們想替趙大牛出頭?”
“嘿!”
馮師傅一把薅住小青年的脖領子,笑罵道
“兔崽子還挺會扣帽子,我不關心姓趙的和你們有什麼瓜葛,把他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但是彆在我們院鬨事,聽明白沒?”
“你們”
其餘三個有點不服氣,還想開口叫囂,大夥一瞧這哪成?立馬齊齊上前,硬是把他們仨的話給憋了回去。
領頭小青年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苦著臉說道
“叔,我們就是想找趙大牛,沒想乾彆的。”
馮師傅聞言,指著胡同口說道
“瞧見沒,那兒黑而且涼快,適合堵人套麻袋,去那待著。”
小青年連忙點頭答應。
“哎,我們馬上走。”
領頭的一跑,剩下的也不敢囉嗦,立馬跟著跑路。
馮師傅在後麵喊道
“兔崽子們,下回彆讓我在看見你們,否則先揍一頓,再送派出所。”
楊慶有見狀直呼馮師傅牛逼,隨即捅了下馮勇,小聲問道
“馮叔當年為嘛不當三大爺?”
馮勇撇撇嘴回道
“我爸說,出力不討好的差事,傻子才乾。”
楊慶有
馮師傅好見解。
事了了,街溜子也被嚇跑了,眾人開始打著哈哈回家。
馮師傅見閻埠貴臉色難看,拍著他的肩膀,勸道
“行了老閻,回吧,和幾個小兔崽子較什麼真!不值當的生氣。”
閻埠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老馮,幸虧你在,要不然還真麻煩。”
馮師傅大手依然壓在閻埠貴肩膀上,笑著說道
“嗐!都是一個院的,說這話乾啥,去我家坐坐?”
閻埠貴肩膀下沉,躲開馮師傅的熊掌,挺了挺胸膛,恢複讀書人的氣質後,這才回道
“不了,挺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是怪晚的。”
馮師傅撇撇嘴,才八點多,是夠晚的。
楊慶有在後邊是一字不落全聽耳朵裡,暗笑閻埠貴啊閻埠貴,你說你逞什麼能呢!
在院裡你是三大爺,出了院子,誰搭理你啊!挨罵都是輕的。
人家馮師傅剛幫了你,你還想較真,也是沒誰了。
“楊哥,吃了沒?”
“沒呐!你吃了?”
“早吃了,我弄了點好東西,等著,我這回去拿。”
說完話,馮勇一溜小跑,消失在楊慶有眼前。
楊慶有搖頭苦笑,你小子兜比臉乾淨,也能弄到好東西?